“粒娘一直被夫人照顾得很好,所以那日我路过胭脂铺,买了盒这个看夫人能不能用得上。”
莫先生曾犹豫了好久,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送,可那日许氏突然来袭,便让他有了试一试的决心。
只是送个礼物,又不是求亲。
不想。
宵一妈妈还算单纯。
他说是因为粒娘而送礼,叶氏便十分高兴地收下:“粒娘的到来也让我热闹了许多,宵一自从经历劫难后,总感觉突然长大了。”
从前不会思索太多事情的少女,现在整天往外跑出,虽然知道她一定是在跟王员外斗智斗勇做些什么保护自己的事。
可是叶氏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个腻在自己身边的宝贝女儿。
“人总会长大的,有一天粒娘成为一个大人的时候,我希望她像四姑娘那样勇敢、聪明。这世间,或许再没有比夫人的闺女更优秀的。”
面对莫先生的夸奖,叶氏也欣慰起来。
两人说着很正常的话,却被栅栏外的人听去当了有私情,她忽然觉得自己更喜欢叶先生。
边走边回去打算与王员外商量点事的她,愣是没想到自己被白凛和沈公子发现,还一路追到了镇头。
见她进了那茶馆,与王员外的人茶馆掌柜问起叶氏的来历,她又知道了王员外曾求娶过叶氏:“也就是说,这个女人选择了那姓白的农夫?”
看她语气间都是嫌弃的样子,白凛真的很想揍她,哪怕许氏只是一个女人。
“我爹为国捐躯,比她这种游历于王员外那种人的俗尼好多了,为何她竟然有脸嫌弃我家出身于泥土与农田?”
况且,他白凛现在在军中已有职位,妹妹又与京城沈公子定了亲。
“这个女人从京城被抛弃到了这里,她若是有脑子,怎么会如此下场。”
沈南亭用心安慰白凛,他知道白父有多英勇,况且自己的家中人都不曾瞧不上白家,属实是她没眼界罢了。
……
宵一又发掘了后门的一块地可用,她用心锄草开地,却没想到表面肥沃的土地下,竟然是盘根错节的根茎。
“娘叻,今夜我是没办法再种好一块地了。”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沈公子拿着一柄锄头出现在她身边,白凛偷偷给二人准备一壶清茶两茶盏,挂着笑容进屋子里去。
哥哥多希望宵一接受这门亲事啊。
“我很会挖土,不然你把这事交给我呗?”
沈南亭早换掉了他的宽袍大袖龙锦绣,穿了一身低调又不失稳重的黑色束袖长袍,若非那腰带金闪闪,看起来就像是微服私访的锦衣暗卫。
这身衣服干活是好。
宵一看着他在土里很快就刨出来许多枯死的根茎,京城的少爷为自己在这里满头大汗地干活,多少让她有些不忍。
“喝口水吧,不论如何谢谢你帮我挖地。”
这是两人重逢之后,宵一对他最温柔的一次,那看着未婚妻亲手倒茶递给自己的沈公子,快要高兴地晕过去了。
他擦了擦汗:
“我很羡慕日耕月种的田园生活,这里没有京城里繁花锦簇中的人情世故,我有些明白你和伯母为何要回来了。”
只听宵一笑了笑,她摇了摇头说:“这小镇里的人情世故并不少啊,所谓庙小妖风大,王员外这样的人要是盯上你,也很可怕的。”
“你怕他?”
“怎么可能。”
虽然倔强的宵一重生之后没把他当回事,可这老狐狸毕竟是只手遮天一个小镇的地方势力,她能不能赢不确定的。
说完,她忽然想起哥哥跟自己提及,说沈公子有心恳求自己带他去王家赴宴,她于是问道:“沈公子,所以当真是那种暗访的京城大官吗?”
只见沈南亭摇摇头:
“你看我这么会挖土,不觉得奇怪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