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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身玉立,清冷矜贵。
楼下官员的恭谨之声或是姑娘们的爱慕之意,淋漓尽致地表达,尽数归于陆惊野的周身。
不消片刻后,苏长今在隔壁包厢瞥见了他的身影,洛鸣跟在他身后,倒是没见到池越的影子。
陆惊野乃当朝牧野王,掌领兵符且功勋昭著,加之这几日一直在承欢阁下榻,所在的包厢不过仅次于当朝太子而已。
两处包厢的幕帘不过咫尺,若有似无的清风拂过之时,便可窥见一二。
纱帐之后,影影绰绰。
似乎注意到落在身上的视线,长睫慢悠悠地打开,陆惊野抬眼轻瞥,正与隔壁的帐中人对目相视。
看见了苏长今的一刻,陆惊野微愣。
上次在承欢阁见面,苏长今可并不通此窍...既不懂风月,何必附庸风雅。
而这方,身边的人有了异动,南钥自然而然地抬头。
顺着苏长今的视线望去,朦胧的烟纱之后是陆惊野那张淡漠的双眼。
陆惊野颌首,虚虚行了一礼。
此等场所倒也实在不必讲究什么君臣之礼,南钥回之一笑,双方默契地并未再有过多言语。
倒是莫名,生了敌意。
“寒石。”
南钥侧首,身后的寒石受命,向着阻挡两处的纱帐走过去。
前一刻还在拂动的纱帘,刷的一声被拉回了原位。
寒石并未离开,冷硬地站在原地。
“......”
苏长今眼皮微微一跳,一转眼看向南钥时,对方如同清风朗月一般向她展露笑颜。
“风大,长今体弱,身体又刚好,定然受不住这些。”
“...殿下所言极是。”
室内逐渐回暖时,烹茶煮酒共饮杯。
如此一幕,苏悠掩面而笑。
......
夜色渐深时,风月渐入佳境。
众宾客等待已久,清茶酒水已过几旬,早已迫不及待,众人渐生躁意时,只听那老鸨金荣一声令下,终于开场了今晚的重头戏。
“各位贵人久等了,想必大家都是为了我们明月而来,既如此荣妈妈我便不多说了,各位,今晚的好戏开场了!”
彩带纷飞,众宾一阵骚动,闻道而来的烈火在这一刻终于被点燃,“明月,我们要看明月!”
既然是表演,势必要有一群不甚出色的歌舞伎为压轴之人抛砖引玉。
明月,自然在后出场。
苏长今对这些并不很感兴趣,但也并未表现地兴致缺缺。
反倒是南钥,看向台下的兴致并不高,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苏长今这边。
一炷香后,苏长今似乎听到了隔壁有动静,自隔断的纱帘望过去,只见到了一名丫鬟模样的女子走进了陆惊野的包厢中。
须臾片刻后,便面色难看地走了出来。
“那便是明月的丫鬟,战神果真是得尽了美人的倾慕。”
南钥未曾转首,却好似知道她的所看所想。
苏长今面色微冷,唇畔却依旧轻盈勾起,神色微暗,“可惜,美人眼瘸。”
“......”
南钥微愣,抬眼望寻她时,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凝望,相视一笑。
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苏长今眼底泛起了浓浓的寒霜,举起桌案上的茶盏,浅尝辄止。
太子敏而好学,少时开慧,竟非杜撰虚妄,且远不止于此。
被他盯上了,终究难脱身。
......
气氛在明月登台时,被推向了高潮。
一阵铜铃声响起——
美人腰肢婀娜,犹抱琵琶半遮面,自纱帘后出现,轻抬素手芊芊,铜铃声原是脚上佩戴了一只铃铛。
所过之处清香阵阵,清风拂过时遮面的面纱随风散落于地面,美目流转间,惊起了台下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