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地将北城笼罩。
陈瑶画完最后一笔，看了一眼时间，突然发现自己今天忘记暗示下班了。
如果是过去，她不按时下班倒是也没什么。
但是最近莫云山天天来接送她，她不按时下班的话，他要在楼底下等待很长很长时间。
偏偏她今天手机关机，对方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接到。
刚一打开手机，手机上便弹出了好几个未接电话。
陈瑶心都虚了。
她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气，“莫云山？”
接到她电话的男人，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止。
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略微收紧，过了几秒，情绪收敛，平和下情绪，才淡淡地问道：“工作已经结束了？”
陈瑶有些歉意，嗯了一声，“刚才我把手机关机了，所以没有注意到你的电话，你别生气哦。”
因为做错了事情的缘故，她的声音比往日里多了几分柔软和乖巧。
就算她没有失忆之前，她也很少会用这样的语气和莫云山说话。
男人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止。
他仅仅是听听她的名字，就忍不住想要立即见到她，拥抱她。
他哑着嗓子，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我没生气。”
“真的没生气？”还有点不太相信。
莫云山：“……”
“我在你的心里，到底是一个怎样不值得信任的人？”
他突然有点哭笑不得起来。
他刚才的表现，到底哪里看起来像是在生气的样子？
陈瑶：“没有啊，不过你平时大部分时间里不都沉着一张脸吗？看起来挺吓人的。”
莫云山沉默的时间更久了。
“也不是光我一个人这样觉得的，莫骁轩也这样觉得。”
莫骁轩为了不让她对莫云山有偏见，还和她特意解释说：“瑶瑶姐姐，你别看我叔叔平时冷冰冰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吓人，其实人挺好的。”
陈瑶当时嗯嗯地回答着，心里却想，就他那个气质，别人都见了都害怕的要死。
莫云山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还在办公室里？”
“嗯，正在收拾东西，马上就好，你稍微在楼下稍等我一会儿吧。”
她边说着，边把手机夹在脸和肩膀中间。
“我上去找你。”莫云山说着，打开了车门，“在办公室等我。”
“诶等等，你知道我办公室在哪里……”
“不知道。”莫云山笑了一声。
好听磁性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近在咫尺，仿佛贴在她耳边讲的。
陈瑶的脸有点红，她哦了一声，“你进来之后，坐电梯，我在十三楼。”
“好。”
虽然已经下班了，但是公司里还是有一些加班的人。
前台的小姐姐瞥见莫云山，吓得差点把手中的工作报告都给掉在地上。
一直到莫云山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间里之后，她才和同事悄悄地说道：“刚才那个，是莫云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