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莺刚踏上船准备离开,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阿弟,你怎么不等我就自己走了,若是被父亲知道,他定然会责备我没有保护好你?”
夏莺回头看去,来人却不是陈兆伦,而是九郎,他身穿玄色衣袍,踏着晨曦步步而来,
深邃的眸子里凝望着夏莺,毫不掩饰里面张扬的笑意。
眼眸淡淡一扫,阮六几人不由打了个寒颤,他们没想到夏莺的同伙也来了。
九郎往几人面前一站,哪怕是一句话都不说,浑身上下所携带的气势让人心里直发憷,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有谁身上会有这么重的戾气。
“你怎么来了?”
夏莺蹙眉,她没想到九郎会离开守备营,难道他就不怕守备营那边会出事儿?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你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九郎朝夏莺挤眉弄眼,一个飞身跃上船头,目光直逼阮六:
“看什么看,你若是想觊觎我表弟的美色,信不信我把你的头给拧下来?”
九郎微微眯起的眼角,带着丝丝缕缕的煞气,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他们遇到的人当中也只有落鲸岛的三位当家身上能够有如此强大的气势。
但九郎身上的气势跟落鲸岛的首领潘天龙又有所不同。
九郎身上的气场乃是睥睨天下的强大气势,犹如帝王般叫人不敢仰视。
阴冷却不阴森,狠辣却不阴毒,犹如
浩然正气中裹挟着冷冽的风暴。
让人想要匍匐在他的脚下。
不需要刻意去伪装,哪怕是唇角噙着笑意,也会给人这样一种感觉。
而潘天龙身上只是单纯的残暴弑杀之气,两者有着天壤之别。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开船,心里再有什么非分之想,先看看自己的命硬不硬?”
九郎见对方愣怔,猛然喝出一句,阮六身子一哆嗦,方才围困夏莺的气势荡然无存,忙招呼船上的水手撑起船舵来。
什么‘美色’什么‘非分之想’,别说他没这个癖好,就算是有,夏莺脸上丑陋的疤痕也让人望而却步。
夏莺等开船之后小声询问九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陈兆伦没来,他却来了。
九郎就将事情说了,夏莺听说九郎让陈兆伦假扮他留在军营装病,不由得替陈兆伦担心起来。
九郎看出她的担心就说道:“这小子有几分聪明,不会有事儿,相反,你一个人居然就敢闯落鲸岛,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夏莺只是微微一笑,她看得出九郎对自己的担心,就说道:“事情总得有人要做,我不做,难道这事儿要交给衾良这些毛头小子?”
九郎听了眼神一挑,“你呢,你难道不是小女……”
九郎话说一半被夏莺给瞪了回去,示意他船上有人,别说漏了她的身份。
九郎只是说了一句:“天下男儿还没死绝
呢,只是有些人披着人皮不干人事儿,看老子怎么教训他们。”
船只走水路进城,一靠岸,码头上早就已经有人牵着驴车在等着了,几人把木箱抬上驴车。
总共有三船货物装满了四辆驴车。
货物装上之后,岸上的人就要赶着马车离开,夏莺跟九郎让阮六等人在码头等着,二人上岸一路跟随。
看着四辆驴车拐入行人稀少的后街,沿着城中水路前行,最后驶入了一家门户的后门。
夏莺跟九郎暗暗记下位置,九郎更是命夏莺在原地等着,他则悄无声息的跃上墙头往里面观察。
驴车到了这家的后院,一人离开前去禀报,过了一会儿打前面穿堂走来一个留着山羊胡长的贼眉鼠眼的中年人。
“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
山羊胡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对下人说道,说话的喜欢斜着眼看人,眼球往外凸出,眼神似乎不怎么好。
“阮六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