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声音落下不久,就见一个单薄的身影打小径上走来,一个头巾将她的整张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余两只眼睛在外面。
那露在外面的眉眼,打眼一看就很年轻,眉目清秀,跟夏小莲完全不是一个人。
妇人们有些傻眼了,她们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都在询问对方此人是谁?
夏小莲先前露过一面,她们都知道人回来了,可眼前这个姑娘妇人们委实没有见过。
几个人就这么愣神的功夫,对方已经走到了河边,她左右看了看,相中了那块被抹了皂角的石头,看样子就打算在那里洗衣服。
“姑娘……”李大娘一见人不对,不想害了无辜之人,于是猝然起身,手里还抓着洗了一半的衣服,她等夏莺扭过头时,张了张嘴。
王大娘此时立即扯了李大娘的衣袖,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人家姑娘来洗衣服,你喊啥喊,没见过姑娘咋地。”
她硬是把李大娘给拽下,挤眉弄眼的朝她使眼色,李大娘不懂啥意思。
“你拽我干啥,为啥不让我说,咱们不能害了人姑娘?”李大娘不满的皱着眉瞅着王大娘。
王大娘道:“你傻啊你,你要是说了,人
姑娘怎么看你,你以为人家会感激你,你别忘了,那皂角沫是谁抹上去的,咱们就当都不知道罢了。”
两人小声的嘀咕着。
夏莺一双眼睛眯了眯,看了两人一眼,又重新看向眼前的石头,脑海中画面一闪而过,她记得这石头,正是害夏嬷嬷掉进河里的那块,看来这块石头有问题,被人做了手脚了。
“大娘,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来着?”
夏莺主动转过头去问刚才开口的大娘,一双眼睛微微一弯,恰如星空下的两条月儿船。
李大娘被王大娘的话给唬住了,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嘴唇有些发干,舔了下唇,道:“没啥,大娘就是没见过你,想问问姑娘你打哪来的?”
夏莺站在石头前,她注意到对方的眼神时不时往石头上撇,想必是做贼心虚。
夏莺放下篮子,立在石头前,眼神一扫,语调半是讥讽半是凉薄的说道:
“我跟弟弟打京城来的,家里遭了难跟着姑姑来此,原以为此地民风淳朴,以为来对了地方,可没想到一路上的见闻让人心寒,某些人怕是连土匪都不如。”
土匪只知道抢钱,拿了银子便不伤人性命,可这些看似无害的农妇却有
着如此歹毒的心思。
夏莺嘴角浮上一抹冷冷的笑意,“几位一看就是面善之人,应该不是我刚才说的那种人,我跟弟弟初来乍到,你们若是不与我们为难,我们姐弟俩感激不尽。”
说完双手交叠在腰间冲几位妇人盈盈一福,姿态端庄。
正在洗衣服的妇人们一听这话全都感到面热耳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夏莺虽穿着一身普通的素净衣衫,她的秀丽和高雅,仍然遍布在眉间眼底,举手投足之间,那种典雅的气质,不是一方头巾能够遮掩得了的。
让人不忍亵渎。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些大家闺秀才会的礼仪,让她们这帮老娘们无地自容。
一位小娘子不甘示弱,非要跟夏莺比一比,于是扔了手里的木棍,站起身,挺胸抬头,学着夏莺的样子拜了拜。
因为肢体僵硬,身子跟着晃了晃,导致动作有些滑稽,引来一阵哄笑。
她瞪了一眼身边的老娘们,清了清嗓子,又学夏莺说话:“我叫李青梅,我可告诉你,虽然你住在九郎家里,但你可别打九郎的主意。”
“我知道你跟你姑姑一样也是个狐狸精,到时候可别想着勾引……”
啪!!
王大娘老脸一囧,一巴掌呼到了李青梅的腰上,“你个死妮子,谁教你这么说话的,也不害臊?”
她想要阻止,此时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