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皇贵妃不明所以，一双秋水明眸愣愣的看着皇帝，温柔软语道。
“自幼学武，却连婧儿身边的侍卫都打不过。”
皇帝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缓，说出来的话却扎透了皇贵妃的心。
“三脚猫的功夫，也好意思自请去边境参战？如此看来，朕当初没有答应他，是对的。”
皇贵妃：“……”
皇贵妃如花似玉的脸上又青又白，美眸中闪过悲愤恼怒之色，却不敢反驳。
大昭国力繁盛，边境却算不上太平，时常受到邻国北凉侵扰。
两国边境守军隔三差五就要打上一顿，造成的损失虽不算大，但也足够膈应人的。
北凉国如此举动，简直是将他们大昭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三皇子年轻气盛，又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惊艳众人，曾自请前往边境，击退北凉军队。
皇贵妃只有三皇子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不舍得他前往边境受苦。
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一不小心，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皇贵妃挠心挠肺，向上天祈求，皇帝不要答应这件事情。
皇帝果真没有答应，而是赞许百里晟其心可嘉。
现在旧事重提，回想起百里晟当初的豪言壮语，皇贵妃就一阵脸热。
“陛下。”
皇贵妃有心辩解，皇帝却没有那个耐性了。
他看了张公公一眼，张公公立马走上前来，挡住还想靠近皇帝的皇贵妃。
“娘娘，陛下乏了，您还是先回去吧。”
“……”
皇贵妃脸色难看，却又不敢忤逆皇帝的命令，心有不甘的离开了。
张公公送皇贵妃离开，才折返回屋内。
他见皇帝凝视着国境图，心中一个“咯噔”，莫名的有些不敢吱声。
近些年来，北凉国的动作越发频繁，不注意都难。
可大昭国内武将空缺，竟挑不出几个合适之人，抵抗北凉，扬我国威。
想到这里，张公公心情越发复杂，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曾几何时，东鸣国才是大昭的心腹大患，北凉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国。
可东鸣国被卫家军打得节节败退，至今都没有恢复过来，如今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藏着。
北凉国却在这短短二十几年的时间里，国力突飞猛进，一跃成为仅此于大昭的国家。
张公公回过神来，看见皇帝的手指落在国境图图纸上，喃喃自语道。
“如果卫家还在，哪里容得了他们放肆？”
“……”
张公公心中一惊，脸色不由得发白，甚至不受控制的移开视线。
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他侍奉皇帝几十年，怎会不知道卫家是如何落到今日这地步的。
皇帝看着温柔可亲，当初对自己妻子的外家出手时，可没有半点留情。
卫家现在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连个主事的男人都没有，可不就是皇帝一手造成的？
所以，皇帝现在是后悔了吗？
张公公不敢问，也不敢深入去想，生怕惹火上身。
就算皇帝现在后悔了，又有什么用呢？
卫家人无法死而复生，曾威名远扬的卫家军也活不过来。
莫名的，张公公脑海中划过一张笑脸。
那是……仁孝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