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复立刻命人备马,与郑庆言一同来到沧县县衙大门。
站在门阶上,就见远处浓烟滚滚,隐隐传来一阵阵呼喝声。
黄庭复上前,刚要开口,却被郑庆言摆手制止。
“将军,看起来……您的意图,被人知道了啊。”
“哼!我倒要看看,谁如此大胆!”
“将军息怒,先过去查看一下状况。”
说罢,郑庆言翻身上马,他胸口肋骨未愈,动作有些狼狈。
黄庭复也下了马,看了他一眼,两人谁也没有吭声。
沧县衙堂的役隶们奔走呼喊,提着水桶救火。
当黄庭复和郑庆言抵达衙堂外的时候,火势基本上已经被控制住。
“是库房走水,估计是人不心所致”
一名甲士过来禀报,黄庭复不由得勃然大怒。
“只有库房走水吗?”
“是”
郑庆言点点头,独自上了门阶。
当他站在沧县县衙大门口的时候,突然间生出了无尽的感慨。
要拼命了,十天,若是自己破不得此案,恐怕自己就要和这黄庭复的义兄一道地府戏黄泉了!
郑庆言来到了库房前。
库房仍冒着浓烟,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味道。
偌大的库房,并没有完全被焚毁,只有部分被烧得黝黑。
郑庆言蹙眉,捂着鼻子走过去,在一片狼藉中徘徊片刻,脸色凝重。
“怎么,你看出些什么?”
黄庭复见到郑庆言面色凝重,出声问道。
郑庆言苦笑道:“将军,这恐怕不是走水,而是有人刻意放火……”
“将军,还望将损失报来。”
黄庭复笑笑:“你进入状态到是很快,不错……来人,立刻清查库房损失,尽快呈报于郑公子。”
说完,他又走到郑庆言身边:“你打算怎么办?”
黄庭复收起几分笑意,脸上多了些狰狞。
呼出一口浊气,郑庆言轻声道:“将军,容我梳理一下案情,我觉得,这事情与窦县令一案定是有所关联。”
黄庭复道:“那你要快,既然人家已经出招了,我焉能没有表示?”
虽然黄庭复竭力掩饰,可郑庆言依旧能够感受到,他内心中的火气。
好一个下马威,好一把大火!
这些人难道就不怕暴露出什么破绽吗?
亦或者是背后有所依持,故意挑衅?
郑庆言也说不出所以然,不过他知道,这沧县如今的局势一定很微妙。
按照黄庭复说的,再结合自己对这时代的理解。
如今这朝堂之乱恐怕已经到了动摇国本的地步。
哪怕区区一个县城,忠臣,奸贼盘根错节在一起,令人难以分辨。
幼帝的跟脚之薄弱,不仅仅是他的位置不稳,恐怕,这世道真的要乱了。
这沧县只不过是天下一局棋中微不足道的一个侧写!
郑庆言在心中感慨,不论如何,自己一定要竭尽全力,才可让自己破局!
县衙的一把大火,与其说是给黄庭复下马威,倒不如说,是要试探一下他的底线。
他们想要查看一下,这位不服不良人决断的将军,究竟是要来做什么的。
是撕破脸的追查到底,还是为了所谓的面子再有一个过场。
不同的反应,这背后的推手会给予不同的对策。
总之,这一把火的意义,有不少的门道。
但黄庭复的态度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竟然真的是等郑庆言的决断!
而郑庆言并没有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也没有任何举措。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生一样……
出事后,他让黄庭复第一时间修缮前堂院墙,并命人清点库府的损失。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