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记得都发生了什么。
记忆还停留在嘈杂的婚宴当中,但一睁眼,却已天光大亮,而身旁还多出了一个女子。
这女子…
况天工认得。
一看见它脸的那一瞬间,他昏昏涨涨的头脑,在瞬间恢复了清明。
只是替代的,却是遍布了全身的冷汗。
“二皇兄这是…”
况铮低笑一声,遣散了下人,他才再次开口道:
“皇兄随向来胆大妄为,不过莺歌是父皇送来的女子,且昨日还是我同望欢大喜的日子,皇兄喝多了酒也就罢了,还玷污了莺歌,这怕是…”
莺歌适时抽泣一声。
裹着被子,她跌跌撞撞地迈下床,跪在况铮的面前,哭喊着道:
“求三皇子给奴家做主啊!”
她哭的声嘶力竭。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再加上莺歌楚楚可怜的神情,任谁看了,都要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燕望欢瞥了眼况天工,同莺歌道:
“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是二皇子…”
莺歌抹着眼泪,抽抽搭搭地哭诉着:
“二皇子昨日看见了奴家,就硬扯着奴家,要奴家陪他喝酒,奴家虽是拒绝了,但二皇子还是将奴家扯进了房中,然后…”
她话说到一半,再次捂着脸痛哭出声。
“我…”
况天工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但他脑袋里乱七八糟的。
根本记不清,昨夜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但莺歌哭的梨花带雨,又同他躺在了一张床上,这人证物证俱在…
况天工打了个寒颤。
他已经不敢去想,这事若是传到了庆帝的耳朵里,会有什么后果。
因况霖年失势,而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都会在瞬间化为泡影。
况天工喘了一口粗气,竟“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也不顾什么皇家的颜面,他连滚带爬地赶到况铮身侧,一把抓住了他的袍角。
“皇弟,你帮帮我…这次只有你能帮我了!”
“皇兄这说的是什么话?”
况铮故作不解,让真阳去取了袍子,盖在了况天工的身上。免得被燕望欢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伤到眼睛。
况天工此时也在意不到其他了,他顶着满头的冷汗,颤声道:
“不能让父皇知晓此事,若不然的话,我就要完了…皇弟,我一直都待你如同亲生弟弟一般,你可千万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真的慌了。
甚至不敢去想象,若被庆帝知晓了此事时,会遭到些什么惩处。
况天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将此事瞒下。
“这…”
况铮迟疑了下,然后道:
“皇兄,我并非不想帮你,不过你在我大喜之日,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我这也…”
“你想要什么?!”
况天工难得聪明了一次,甚至不等况铮把话说完,就已经抛出了所有的筹码。
“不管是人脉商铺还是其他,只要你开口,我全都给你!”
他此时已经顾不了其他了。
只要保住秘密。
留住庆帝的宠爱。
那这些失去的种种,总有回来的日子。
但若是被庆帝放弃掉,成了个名不副实的皇子,那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这些东西,二皇兄自己留着就好了。”
燕望欢弯了眉眼,笑道:
“我只是好奇一件事,只要皇兄能帮我解答,那么此事…就算是揭过了。”
“你问!”
况天工毫不犹豫。
不管什么问题,只要他知晓,为了能够抱住自己,定然都愿意告诉燕望欢。
“莺歌,你先到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