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已经给了我很多。”
燕望欢沉默了一会儿,望着陈夫人泛红的眼,她摸出帕子,柔声道:
“娘,我生母走得早,家里的大夫人又从知晓我的那一刻,就不盼着我活着。爹和其他的姨娘,最好不过当我不存在,至于姐妹兄弟,更是比起仇敌还要多几分憎恶。”
那些夹杂着血泪腥风的过往,从燕望欢口中说出,却是如此的轻飘。
但却不只陈夫人,连于素秋都有些惊讶。
在她们看来,以燕望欢的智谋心胸不论是在何时何地,都能过的备受喜爱。
怎么可能遭了那些磨难?
陈夫人看了于素秋一眼,本想提点一句,但想着燕望欢既然直接把话说出口,想来于素秋也应也知晓了她的身份。
到了嘴边的话一转,陈夫人让汾月去关了门窗,之后才道:
“望欢,这么久了,娘难得听你提一次过去。”
“毕竟都是些过去的事,时间久了,也都记不太清楚。”
燕望欢并未将过去的事讲起太多,只一笔带过后,就转而道:
“您对我的好,是我从未得到过的情谊,我感激不尽,哪里来的上怪罪的道理。”
她不愿多讲,陈夫人自然不会多问。
只是看向燕望欢的眸光当中,更多了几分怜爱。
相处这些时日,陈夫人也算了解了她的性情,知晓她口里讲出的这些,可能不过她真正遭遇的十分之一。
“娘将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倒是希望你能同娘亲近一些,也将我,当成你的娘亲。”
陈夫人抹了把眼泪,又不想被燕望欢看出,又强笑着道:
“你若是生在陈家,该多好啊,但就是此时才来,也不算晚。”
敲门声紧跟着她的嗓音响声。
“这是在说什么呢?还将门窗都关了起来,神神秘秘的。”
陈元北推开门,视线一扫,假装看不到陈夫人微红的眼眶,他走上前,又道:
“娘,来找望欢都不叫我,让我一个人在房里面无聊。”
陈夫人捏着帕子拭过眼角,故作严肃地问:
“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完了?”
“早就完了,事关望欢,我哪里敢有敷衍在。”
陈元北打了个哈哈,在燕望欢身侧坐下,他也不客气,自顾自地倒了茶。
陈夫人微微颔首,道:
“这倒是,你这跳脱的性子,也就只有望欢才能治住。”
“事情办的成不成,都要被您说上两句,我这啊…就不该这时候来!”
陈元北哀嚎一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燕望欢。
陈夫人横过去一眼,道:
“说你两句就抱怨上了,和你几个兄长一比,你还不是小孩子似的,就是望欢,年纪比你小,一样比你稳重的多。”
“先成家再立业。”于素秋抿了口茶,面上难得见了些笑容,“等到成婚之后,就会好多了。”
一提起成婚。
陈元北瞬间不吭声了。
生怕陈夫人再说下去,就要给他找个莫名其妙的姑娘来。
可怕什么来什么,陈夫人微微颔首,竟真的道了句:
“确实,元北也到年纪了,也该收收心,娶个合适的女子在一起。”
“这还还说起我来了?”陈元北顿感头疼,连忙摆起了手,道:“三哥还未娶妻,我急什么?”
“你三哥性情冷淡,打小身子也不好,娘一直对他照顾不周,亏欠他甚多,婚事一事,还是得他自己点头才行。”
陈夫人见他一提起娶亲一事,就忙不迭的摇头,她瞪过去一眼,没好气地道:
“但你不一样,你这性子就该找个人来管一管你,省的你成日里没个正行。”
“我就不该在这时候来。”
陈元北抱怨了句,在桌子下方,求饶似的,悄悄拽了下燕望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