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
不过转瞬间。
她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再找不到方才的半点的无措和惶然。
身为燕望欢最近的人,汾月不能被找到半点把柄,连弱处都不能。
这次的事,已经给了她一个巨大的警醒。
事关她最为既为主子又似亲眷之人。
汾月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有任何的疏忽。
在这暗潮汹涌的大况,她定然要护着燕望欢平安无虞。
不论付出任何代价!
汾月才出了内室,就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响起。
送别了况铮,陈夫人第一时间赶了回来,身后还跟着满面低沉的陈元北。
他的神情属实有些不对。
仿刚刚遭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
然而汾月此时,也没去关心陈元北的心思,只向着陈夫人行了礼,道:
“夫人,我家主子已经歇下了。”
陈夫人脚步一顿,下意识想要开口,又反应过来什么,紧忙压低了嗓音,才说:
“大夫刚才开了一方药,我已经让人去煎了,等下送过来,你让望欢喝了再继续睡。”
“是。”
汾月应了一声。
见陈夫人虽留在了原地,却急到踮起脚尖,也想要向着内室看去几眼,仿目光能有本事拐弯,看见躺在床上的燕望欢般。
她满面满眼尽是关怀。
竟是一副,打算留在这里,等着燕望欢醒来再过去看望的架势。
汾月本想着陈元北应会劝一劝陈夫人,然等了一会儿,却发现他仍如呆傻住了般站在原地,不仅没开口,连整别人都是木愣愣的,也不知道是怎了。
她没了办法,只能道:
“夫人,主子睡前嘱咐了,说怕您过于劳心,让您先回去休息着,等她醒来之后,就第一个让我去通知您。”
陈夫人犹豫了会儿,还是点了点头,道:
“也好,免得让望欢再跟着我担心。”
她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甚至连陈元北并未跟上,也没有注意到。
打发走了一个,却还有另外一个。
汾月打量了他一番,虽不知让陈元北成了这番模样的缘由为何,但不管理由,她现在都没有再担忧他的心思,只随后扯出个借口,道:
“也不知苏姨娘那里审问的如何了,少爷可曾去看过?”
她本想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陈元北。
不管他去找苏香见,还是跑到其他什么地方去,汾月都不在意,只要他能不打扰燕望欢休息,就是最好。
但陈元北沉默了半晌后,竟仿若没听见汾月的话一般,问:
“望欢她...可好些了?”
“这才多点功夫?药也没吃,能有多好?”汾月语气稍重,缓过神来,才又补充了句:“不过跟着三皇子说了说话,确实比起方才来,要缓上那么一点。”
陈元北再次没了言语。
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矗在门口,既不走也不进,只如忽然僵在了原地一般。
汾月等了一会儿,正要忍不住催促,就听陈夫人忽然开口道:
“也是,见到了三皇子,自然就好上了不少。”
他这语气怪的很。
像是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被骤然投进了一颗巨大的顽石。
分明掀起了骇浪惊涛。
却奇异的,连半点声响都没发出来的。
所有的情绪,都被陈元北独自一人藏匿。
他稍稍缓过神,注意到汾月疑惑的目光,忍不住苦笑一声。
也不敢再继续多留。
陈元北道:
“我去看一眼苏香见。”
他如同逃命一般,背影慌乱而急促,只有声响遥遥传来。
“这件事情,我定然会给望欢一个交代。”
汾月拿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