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来,也好叫王木要娶的姑娘欢喜一些。
图样都不算复杂。
既有云纹,也有双鱼仙鹤,鸳鸯牡丹。
燕望欢挨个看了一圈,放下了太过繁复的几样,只留下云纹和双鱼,端在掌心细细望着。
“你觉着哪个她瞧了会喜欢?”
王婶一脸急切,在图样里挨个望了一圈,最后又看向燕望欢手中的两个,道:
“那姑娘听人说,是个性情颇温顺的,长得也素气,确实应不会喜欢这些花哨的图样。”
两两相较。
燕望欢最终还是将云纹递了过去,道:
“这云纹我瞧着不错,简单大气,用金丝线绣最好,偏深一些的茉莉黄,也未尝不可。”
“金丝线?这可是相当稀罕的物件了。”
这等贵重的丝线,怕是城里面的布匹行,都难以寻得,就是存有,估计也不会低了价钱。
王婶犹豫了好半晌。
盯着那云纹,是越来越顺眼。
燕望欢的眼光,她自是相当信得。
若是能用金丝线,在嫁衣上绣出云纹来,那穿在身上,得是多华贵的模样。
“王婶不必担忧,我那里有一件衣裳,反正也穿不上了,正好有些金丝线,应可以拆下来用。”
燕望欢抚着云纹,大概估算了一番,颔首道:
“足够一身嫁衣用了。”
幸好她离皇城时穿的衣裳,还未被丢弃。
虽不算太华贵的样式。
但花样上勾着的,也是最上等的金丝线,全都都拆下来,重新绣成几道云纹,还是没什么问题。
燕望欢说着,便要回房去取。
王婶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拦了她,急声道:
“这哪里能行!”
她张开双臂,一边阻拦着燕望欢,一边用力摇着头,道:
“你那衣裳,都是好宝贝的东西,怎能用在这上面?可绝对不行!”
燕望欢低叹一声,故作不虞道:
“王婶这是嫌弃我?”
“哪是嫌...”
“既不嫌弃,就无须同我客气。”燕望欢打断了王婶的话,轻轻推开她的手,走到门前,又回头笑道:“我一直都将王婶看成自家人,王木自也是我兄长,能为嫂嫂做些什么,我高兴都来不及。”
王婶实在是说不过燕望欢。
顶着一脸的臊,看她拿了衣裳回来。
这还是燕望欢曾为长平郡主时,所着的衣裳,用的是宫里面的贡缎,摸起来如同柔滑的肌肤一般,颇为细腻。
王婶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的布料,她连摸了几下,口中不由啧啧出声。
“这世上,竟还有这般好的料子?当真稀罕!”
燕望欢弯了眉眼,执起剪刀,挑开了内衬的线头。
她不太善针线。
王婶看的胆战心惊,到底是忍不住,接过了燕望欢手中的活计。
金丝线很快被拆了下来。
被卷成一缕,等再过一会儿,就会成为嫁衣上的云纹。
王婶做着活儿,忽然叹了口气,喃喃道: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成婚了。”
她捏紧针线的一头,眼中倒映着跳动的烛火,似在回忆,嘴角噙着一抹无奈却又慈爱的笑。
“日子过的可真够快的,好像昨天,才刚生了王木,他今天就要娶媳妇了。”
燕望欢倒了热茶,送到王婶的手边,笑道:
“等到王木哥成了婚,放下一桩大事,婶你也可以稍稍休息了。”
王婶含了一口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越发柔和。
“休息不得,养大了儿子,还得给他带孙子。”
她一边摇着头。
神情却极为慈爱祥和。
王婶握了燕望欢的手,道:
“我现在只希望,若将来生了个姑娘,能学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