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椅子丢到卫献身旁,道:
“坐。”
卫献哪敢不坐。
战战兢兢的搭了个边。
又抬起头,对着燕望欢小心翼翼的笑了笑。
他还哆嗦的厉害。
手藏在袖下,也能看出不停打着寒颤。
从胡瞥他一眼。
眸中有惊讶一闪而过。
若是做戏来的恐惧,那这演技,怕是太精妙了些。
燕望欢正要离去,见从胡脚步不动,便道:
“来者是客,哪能差人看守四公子,你且回去休息吧。”
从胡点了点头。
跟在燕望欢身后,临出门前,还不忘警告的看了眼卫献。
就这一眼。
险些让刚缓过几分的卫献,再次背过气去。
他实在是胆小。
加上一瞧见燕望欢,就想起满地乱滚的脑袋。
生怕自己的脑袋,也会成为其中之一。
更是惶恐。
辛夷正送曹大夫出门,一回头,瞧见燕望欢同从胡一起出了门,顿时一愣,疑惑道:
“主子,就这么放着他?万一他跑了...”
“不会的。”
从胡负手而立,朗声道:
“我会在外守着,他一次能跑,是本事,跑不掉,就要看我的能耐了。”
他的声音不小。
确保了柴房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辛夷踮着脚,向门内望了一眼,虽是什么也没能瞧的见,却也是忍不住笑了。
她压低了嗓音,偷偷问:
“他吓坏了吧?”
“卫献没这个胆子的。”燕望欢含笑点头,又道:“他性情太弱,虽是聪明,却被长辈兄长,压在脚底下多年站不直腰。此时忽然想要站起来,还哪有这个本事了?”
辛夷恍然。
她对这个卫家四公子,也是好奇的很。
只是想要再问两句,又想起真阳还在等着她,忙又小跑着回了房。
很快。
他们两个吵吵嚷嚷的声响,再一次传了出来。
从胡守在房柴房门外。
沉思了片刻,问:
“你打算,如何用他?留在这里,等时间一长,怕是不妥。”
他一双古井无波的黑眸,定定望着燕望欢。
像是有些疑惑,她擒了镇国将军府的四公子,藏在人多眼杂的丞相府,身后还追着个发个疯的卫鞅,为何还能如此不慌不忙。
但燕望欢确实是不急不乱。
等着树枝落下一片残叶,被风卷的老高,又缓缓坠地。
才道:
“卫鞅也知,这丞相府留不下卫献,定是差了人,在府门内外盯梢的。”
“那我们该如何?”
从胡皱起眉。
想到卫鞅的人,此时不知藏在何处。
暗中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丞相府,盯着燕望欢。
只要她露出一点的疏忽。
就会被拆骨吞肉。
吃个干净。
燕望欢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到身家性命。
定是疏忽不得。
从胡背靠着门板,听着里面的动静,低声道:
“没想到,这卫献还成了个烫手山芋。”
“不,卫献很有用。”燕望欢接了一片落花,握在掌心,低声道:“而且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
从胡一怔。
他不明白燕望欢的意思。
但看着她唇角的笑意,心底也跟着涌现一股陌生的安稳感。
是了。
有燕望欢在。
他们这些人,都是无需多心的。
燕望欢将计划细细梳理好,又在脑中,一遍遍思虑过,等到确定了大概,便和从胡道:
“这里不用守着,你先回去休息,晚些还要有事劳你。”
“那卫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