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正欲开口。
却被从胡一个眼神制住。
他低声道:
“不要再给她添麻烦了。”
辛夷抿紧了唇。
面上有不甘之色,飞闪而过。
“莫要耽搁时辰了。”楚濂催促道:“快些跪吧,本皇子可没有空闲,陪你在这拖延。”
“怪不得,世人皆说九皇子,愚笨顽劣,在外游学多年,毫无长进。”燕望欢轻笑了一声,也不去看楚濂,只低下头,细细抚平了袖口起的褶皱,道:
“不仅品貌才学,无一能比过几个兄长,就连性情,也是古怪的很。”
楚濂哪里受的了这番讥讽,当即沉了脸。
“你什么意思?!”
燕望欢却不理会他。
只回了头,和辛夷道:
“拿银子来。”
“是。”
辛夷本欲伸手入怀,但瞥了眼燕望欢,还是回了车上,取来了六公主赏赐下的箱子。
燕望欢随手一摸,取出一锭金元宝,送在楚濂面前,淡淡道:
“这银子,不是要买九皇子的马,也并非赔偿,只是我心肠好,看不得马儿这般痛苦,是用来请大夫的。”
楚濂一愣。
被那金元宝晃了眼睛。
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被愚弄的恼怒,顿时充盈了全身。
他一把打掉了燕望欢掌心的金元宝,恨声道:
“燕望欢,你居然敢羞辱我?!”
“不敢,也没有那个意思。”
金元宝滚了一圈,摔进了路旁的草木灰里。
燕望欢只是淡淡一眼,又道:
“这黄骠马是皇上所赐,九皇子方才丢的金锭子,也是六公主赏下。九皇子虽然尊贵,但这般不将六公主的赏赐放在眼里,也不大合适吧?”
“你...”
“黄骠马的腿,究竟如何断的,你我心知肚明,九皇子何必不依不饶?硬要借此发作?”
楚濂哪里能想到。
燕望欢会如此直白。
她已懒得和这没脑子的蠢货纠缠了。
除了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法子,来搞下三流的手段。
楚濂是什么也不懂不会。
多年的游学。
只教出来一个,满脑子都是美色的纨绔。
燕望欢连半刻钟的时候,都不愿在他身上耽搁。
她干脆道:
“我无心和九皇子纠缠,还请九皇子,也放亮眼睛,瞧清楚,谁才是你真正该注意的人。”
“真正注意?”楚濂总算是回过神,眉宇之间闪过一抹阴鸷之色,“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敢跟我这个皇子作对?!”
燕望欢并未回他的话,而是道:
“但若九皇子还要继续闹,也可以。但与其在这磨蹭,不如我们去找京兆尹萧涣萧大人,来断一个对错。亦或者,进宫面圣,我自当奉陪。”
她的语气越发低沉。
那双黑眸,定定落在楚濂身上。
如同一汪深不简单的墨潭。
光是瞧上一眼。
都觉得连身带魂,都要被吸进去了一般。
楚濂莫名有些打憷。
他居然...
怕起了燕望欢?
这个出身低贱的私生女?
“二选一。”燕望欢上前一步,紧盯着楚濂,一字一顿的逼问道:“九皇子,请吧!”
要么去找萧涣。
要么进宫面圣。
燕望欢从来都不是个能随谁捏的软柿子。
不管楚濂的目的,是要泄愤,还是为燕唤喜出头。
他永是无法得偿所愿。
楚濂本意,是想在这一吓一诈间。
要燕望欢服软,跟他磕头认错。
好浇灭心头的火气。
他确实一直在宫门外等着燕望欢。
也早早筹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