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满面寒霜,冷声骂道:
“你可知我家主子是什么人?跪地认错?我呸!你好大的狗胆!”
“哎呦呦,可真够凶的。”
蓝衣小厮偷瞧从胡,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竟是一挺干瘦的胸膛,继续嚷嚷:
“有权有势了不起啊?分明是你们的过错,竟还反过冤枉我!真是没天理了!”
“我看你才是没天理呢!”
辛夷忍不住,呛道:“青天白日的,竟敢到我们这碰瓷找事,有本事,报官府去!”
“官府?”
蓝衣小厮一愣。
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不敢了?”从胡上前一步,冷声道:“若没胆子,便叫你家主事的人出来!”
“你们这群泼皮!”蓝衣小厮哪里说的过他们,又看从胡手里的短刀,心里实在虚的很,连退了两步,才中气不足的放话道:“惹是生非还敢反咬一口!等我去告诉我家主子去!”
他怒气冲冲的跑回了马车前。
一张嘴,便换了一副态度,哭丧着嗓子嚎道:
“主子,那些人不讲道理,分明是他们的马受惊,踢断了我们马的腿,不承认不说,还要动手打我!主子救命啊!”
蓝衣小厮装模作样的抹眼泪。
干嚎了半天。
却是一滴眼泪,都没能挤出来。
燕望欢的目光定在侧方马车的车帘上。
看车帘微动。
她轻笑了一声,道:
“堂堂靖楚的九皇子,何时还变得这般鬼祟的了?”
这话一出。
不只是从胡和辛夷,连蓝衣小厮,都是一惊。
“你..你怎么...”
没有人会为蓝衣小厮解惑。
燕望欢连看,都未再看他一眼。
这明晃晃的找事方式。
却又藏头露尾的。
不是方才有过接触的楚濂,还能是谁?
果然。
车帘一掀,便是楚濂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燕望欢!”
“九皇子。”
燕望欢微微颔首,笑道:“真是难为九皇子,在外等了这些时辰了。”
楚濂面色一变。
“我可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是正巧路过此处,谁成知晓,竟和你冤家路窄,真是晦气!”
“那还真够巧的了。”燕望欢笑意不散,只又道:“既都是熟人,九皇子可还要计较,这一匹马的过失?”
“呵。”
楚濂面色越沉。
他背负双手,傲然道:
“你个贫民窟爬出来的私生女,又懂个什么?这是父皇赏下的黄骠烈马!价值万金!现在被你的马踢断了腿,日后就是好了,也再跑不快,这责任,你担当的起吗?”
“自是担当不得,不过...”
燕望欢声音一顿,漠然的眼神扫过楚濂,又落到了蓝衣小厮的身上。
“这匹断了腿的马,和我,似乎干系并不大。”
“哦?”
楚濂嗤笑一声。
他大步向前,和燕望欢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直到他步入了一丈内。
从胡皱了皱眉,欲要上前。
“无事。”
燕望欢低声道了句。
竟是迈开步子,主动迎了过去。
和楚濂之间的距离,只剩不到三尺。
楚濂最是厌烦她,那副一切尽在掌控的得意模样。
这燕望欢。
难道就没有畏惧之事?
楚濂想要看的,是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他心念一动,火气攀升。
竟是摸出了随身带的,镶嵌了大块白玉的匕首。
辛夷顿时一惊,连额尖都冒了汗。
楚濂反握住匕首。
缓缓凑近了燕望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