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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什么?”燕唤喜豁然起身,怒道:“没看我们忙着呢吗?这里没有你留下的份儿,快滚!”
许是给燕景安的事儿刺激到了。
燕唤喜连面上的功夫都懒得去做,她满眼凶戾,哪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体面。
她们不想见着燕望欢,燕望欢偏偏就要留下。
全当听不到燕唤喜的声音,她施施然地上前两步,行至床边,低了头,看大夫人满脸的憔悴,柔声道:
“娘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的差。”
“滚...滚!”大夫人咬着牙,随手抄起枕头边的信封,奔着燕望欢面门丢去,“快滚!贱婢!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了我儿!我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你,把你大卸八块,丢到畜生棚里喂猪!”
纸张单薄,给空中绕了半圈,又重落回她身上。
给这番污言秽语听到耳里,燕望欢依然面色淡淡。
“娘这话说的,可真难听,亏我还想来关心娘亲一番。不过这一看,您精神头好得很,身边又有妹妹照顾,怕是用不着我来惦记了。”
“你惦记我?我呸!”大夫人啐了一口,唾沫溅上燕望欢领口,晕开一道暗色的湿痕,她嗤笑一声,恨声道:“你怕我不死还差不多?我儿出事,你一定在背地里笑得颇为畅快吧?”
她顺了口气,一双眼里血丝密布,“我告诉你,燕望欢,你就是个杂种!是个最下贱的母狗生出来的小贱婢!你以为回到这里了,就真的是丞相府的小姐了?你以为我儿出事,翠娘肚子里的种就有希望继承相府?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不死,你们就什么都不是!”
大夫人几欲疯癫。
卡在喉头的一口气,全都撒在了燕望欢身上。
槐兰想上前给她擦掉领口的唾沫,给燕望欢摇摇头制止。
她仍是面不改色,只是道:
“娘,哥哥要死了,当着全京城百姓的面,被砍掉脑袋。不过您不关心他,反而来关心我和我的生母,望欢很是感动,替生母拜谢娘亲了。”
她后退一步,竟真的行了个礼,又道:
“我与萧涣大人有几分交情,之前还想着替娘过去问问,瞧瞧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但娘也不关心哥哥,此事,还是罢了吧。”
大夫人和燕唤喜都是一愣。
“反正行刑之日,无论是谁,您总都是能看到的。”
燕望欢说完,转身就走。
她翠绿色的袍摆翻起一道波涛。
转眼间,人已是出了门。
“拦住她。”大夫人反应过来,翻身就要下床,哑声道:“快,拦住她!”
燕景安之事,事关重大。
为了避嫌,一干无关人等,萧涣一律不见。
就连燕丞相,都没能匀个空闲,和他讲上两句,更莫提进大牢,看上燕景安一眼。
燕望欢此时所言,即使是假是局,也是给大夫人心里,燃起些许希望。
万一,哪怕是万一。
萧涣和燕望欢,真有几分情分。
岂不是,就有机会了?!
无论是金钱权势亦或者是美人珠宝,只要京兆尹张口,大夫人统统拿得出来。
只要能保燕景安一条命。
让她做什么,她都做得到!
这并非寻常的案子。
天子下令彻查,交由京兆尹全权接手,连一品宰相和大夫人的娘家,都不好暗地做手脚。
况且那牛秀云,住在官府,给无数官兵保护。
萧涣深知达官显贵间,背地里肮脏龌龊甚多,以防夜长梦多,便直接给最大的证据,送到了皇上面前。
相当于再断了燕景安的命根子一次。
他是神仙下凡都难保。
“你回来!”燕唤喜脚步匆匆,一把拽了燕望欢袖子,皱眉道:“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燕望欢回眸看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