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景安,此事,你就不要在插手了。”她摇摇头,缓了神色,柔声道:“你是相府唯一的后嗣,不该给这闺阁里的琐事绊住手脚,等你爹为你谋个一官半职,精力可该放在朝堂之上。你跟随九皇子多年,尽心尽力,也该让他为你帮些忙了,可要记得提一提。”
“景安明白。”
“至于燕望欢,那等贱婢,不过尔尔。你且放宽心,有娘来收拾她,定要将她挫骨扬灰!”
“是。”
燕景安低着头,口中虽是应了,眼底却是寒光浮动,杀意再生。
愫灵安静站在一旁,低垂着头,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全然收在耳中。
前排厢房。
曹大夫走在前,打开门,退到一旁,躬身给燕望欢让了路。
燕望欢也没客气,让辛夷守在门口,她进了门,自然的落了座,倒了两杯茶,笑道:
“且坐。”
曹大夫苦笑一声,“燕小姐聪颖不凡,乃大才,是在下愚昧,还妄图和燕小姐打赌做局,简直是蠢笨至极。”
他虽是这么说着。
心底却是有些不服气的。
一切都太过偶然,除了大夫人和燕景安那两个身在局中,给影响到了,没品过味来的,他心在边外,自然是能察觉到些许端倪。
燕望欢是刻意给了大夫人不喝汤药的机会。
如此,他自然有所不满。
燕望欢见他面色,知晓了他心有不甘,笑道:
“曹大夫,我那娘亲,不是个聪明人,只是心肠歹毒,善妒善恶。同样的手段,她不知对相府多少的姨娘侍妾用过,警惕的很,就是我不离开,她也不会喝的。”
曹大夫面色稍霁,道:“是我急了。”
“您只是初来乍到,还不清楚我那娘的性情而已,明知如此,还与您打赌,倒是望欢不懂事了。”
她说着,起身对曹大夫行了一礼,“还请大夫莫要怪罪。”
“燕小姐不可!”
曹大夫一愣,惊的连忙起了身,急道:“我一介草民,哪能让你行礼鞠躬。”
“有错便认,不分身份如何。”燕望欢摇了摇头,起身认真道:“况且,在我心里,草民不一定低贱,上位者也没高贵到哪里去,不过一个是投生到了百姓家,一个是落在帝王将相的府门而已。”
这话,若是给传出去,和大逆不道也相差无几了。
有哪个贵族家的小姐,会有这番论调的。
曹大夫愣了一会儿,忍不住道:“燕小姐这番话,倒是让我有些佩服了。”
“那且不知,曹大夫可愿为我所用?”燕望欢微微一笑,重新落了坐,将茶杯护在掌心,柔声道:“我并非强人所难之辈,虽也爱才,对您的医术医德都非常敬仰,但若是您身心处留的地方不同,望欢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曹大夫一愣,着实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直白。
相见不过一天。
燕望欢的性情智谋以及理念,都是让曹大夫印象深刻,再不敢有半分的轻视之心。
她哪里像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莫说是寻常成人了,就是曹大夫,活了半辈子,都不敢说能有她的胆识谋略。
只可惜是个姑娘家。
他即使惊讶,又是感叹。
此时又生了些许犹豫。
曹大夫着实没想到七皇子会给他送了燕望欢,这是直接换了个主子,还是个不大的小姑娘,若是初见,如此提议,他定毫不客气的回去,可此时,却是有了挣扎。
他总觉得,跟着燕望欢,以后的日子定会不凡,他的利益自然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此等言论,她绝不会甘心被困在后宫宅院。
七皇子手边能人众多,他不过是个小小大夫,根本不受重视,若非如此,也就不会给轻易的送人了。
而且,已经出来,他是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