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落在金杏的耳中,简直比挖了她的心肝,还叫她难受。
只是轻轻扇动了一下眼睫毛,那泪水便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眼看着金杏要跪倒在自己的面前,赵姨娘连忙伸手,抬了抬金杏的胳膊。
“别跪,若叫人看到就不好了。”
金星弯到一半的膝盖,连忙直了回去,只眼泪还忍不住,朔朔的流下。
“姨娘定能长命百岁,万不可说这种丧气的话。”金星的嗓音中,带着浓厚的鼻音,听起来倒有些小孩子的娇软模样。
“是了,我不说了。”赵姨娘轻轻的咳了两声,那股子胸闷的感觉,再一次攀爬到了她的身上。
赵姨娘没在说话,淡淡的笑了一下,随后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听着宋嘉年欢乐的笑声。
金杏重新退回到了原先站着的地方,可眼中的悲伤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小小的院子里,孩童欢乐的笑声与沉闷的哀伤,静静的流淌交织,为这一方小院,披上了温馨的外皮。
另一边,赵玉桓虽然身在国公府,但安乐侯府的各方消息,却是半点逃不过他的耳目。
在听到赵姨娘和宋纤妡,同时收买了宋予笙院子里的丫鬟茉莉,并妄想从她的手中,
拿走宋予笙的谍引时,赵玉桓那未落的笔尖,停在了原地。
“宋纤妡将假的谍引,烧成了一滩灰烬,真正的谍引,现在在赵姨娘的手中,我们需不需要替二姑娘拿回来?”彭山开口询问道。
“谍引的事情不用你管,继续派人盯着就好。”赵玉桓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从袖中掏出一块锦帕,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掌。
一个小小的谍引,对其他人人来说,丢了可能是一种麻烦,但对宋予笙来说,不过是几个积分的事情,根本对她产生不了任何的威胁,不然宋予笙当初,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随意交给自己身边的丫鬟。
比起谍引的事情,宋予笙更想看的,应该是侯府里的大戏。
想到整日里无聊的,嗑了一袋又一袋瓜子的宋予笙,赵玉桓的眼睛里,慢慢沁出了一点柔光。
那先前没有写完的大字,此时已经被他扔到了一边,彭山只觉得自己面前一阵清风刮过,屋子里便没了赵玉桓的身影。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彭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用想也知道赵玉桓去了哪里。
原来他还担心,自家世子这副冷清冷静的样子,怕是这辈子要孤独终老,没想到峰回路转,柿子竟然比
他要更早讨到老婆。
他也要努力喽!
彭山放下了摸鼻子的手,雄赳赳气昂昂的,从赵玉桓的书房里退出去,打算在这附中多溜达几圈,看能不能够,找到自己心仪的对象。
不知道自己的下属,已经开始为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努力奋斗的赵玉桓,怀揣着一抹激动的心情,再一次找到了宋予笙。
只是这一次,赵玉桓来的不大凑巧,他来时,正赶上宋予笙和自己的两个丫鬟,带着包袱去往安乐侯府的路上。
众目睽睽之下,即使心中再过想念,赵玉桓也做不出大厅广众之下,宋予笙马车里的事情。
赵玉桓瞧了一眼宋予笙的马车,随后先行一步,率先来到了宋予笙的院子里。
虽然几日未曾打扫,但屋中还算干净,赵玉桓拿出手帕,擦了擦椅子,方才坐下。
躲在屋中,静静的等待着宋予笙的回归。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这紧闭的院子大门,才被人从外打开,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袱的宋予笙,出现在了赵玉桓的面前。
在她的身后,明落和青檀各拎着两个大包裹。
“这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姐才出去几天,院子里竟然连个洒扫的仆人都看不见,这不是明摆着没把小
姐放在眼里吗?”
本来回到府中,没了那么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