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后的半个时辰内,江清浅终于体会到了十九说的话,并不是在夸大。
‘真他娘的疼啊。’
拳头紧握,指甲几乎要刺破自己的掌心,脸色苍白如纸,不仅仅是额头上,连脖颈上,脸上,身上都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脖颈上,和手臂上细细的青筋几乎要暴起,可见这种疼痛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大爷的,古代这医术还是有待提高啊。’
江清浅顾忌着身边那几个姑娘,眼泪不停滚落,担心至极的样子,江清浅还是忍住了不发一言。
此时在这几人的眼中,江清浅就是一个了不起的汉子。
等十九把江清浅的脚放在地上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郡主真不愧是王爷的妹妹,江氏的后人,他是打心眼对这个郡主服气。
“好了,郡主此时可以走两步试试看了。”
其实江清浅此时身上也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但是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容,轻轻点头。
并没有要花月长空搀扶,自己好似用尽全力站起来一样。
“不要帮我。”
江清浅低低说了一句,拒绝了几人想要帮助的想法,然后一步一步在房间中走动起来。
疼痛依然是有的,但是只要忍住了那份不太刻骨的疼痛,是丝毫都看不出来,这只脚受过严重创伤的。
“郡主,看不出来了。”
花月眼中带着泪水,闷闷地说了一句,只是去参加个宫宴而已,却让自己受了这么大的罪,他们郡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啊。
“那就好,辛苦你了,十九。”
江清浅这才放心,坐在了床上,然后对着十九道谢。
“这都是属下该做的,郡主严重了。”
十九连道不敢。
随后江清浅就让南门音和十九一起离开,但是南门音非要留下来帮江清浅换好衣服,等一会再走。
江清浅没办法,只能随了南门音,反正等会走和现在走一样,并没有什么大的差别。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江清浅收拾一番,就可以出发去皇宫了。
江清浅换上了凌王妃让人送来的一袭浅紫色宫装,头上佩戴着同色的步摇钗环。
端庄典雅,简单大方。
脸上略施粉黛,将原本有些苍白灰败的脸色遮掩了一番,虽然依旧苍白,却不像是深受重伤的样子了,反而像是担心思虑造成的。
正好符合此时谢暮不见的情况。
“郡主,王府的马车已经等在了外面。”
有人前来通报,江清浅点点头,此时南门音已经离去了,她带着花月长空迈步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辆豪华的马车,而凌王派来的侍卫也跟在了马车的边上,看这意思是要护送江清浅入宫。
这架势真的很大,江清浅此时还在寻找乐子。
上了马车,一路沿街而过,江清浅掀开车帘,依旧是人声鼎沸,喜气洋洋,每个人都在为今日是花朝节的气氛而感到高兴。
并没有因为谢暮的生死不知,有任何的改变。
江清浅嘴角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是了,不管在哪个时空,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在或者不在而产生多大的变化。
生活仍旧在继续,对于不认识的人,即使听说了,人们最多也只是一声唏嘘,然后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谢暮,你到底还活着吗?”
江清浅脑海中回想起了,当日他们一起去光华寺的场景,好像就是在这条街上,谢暮不停的从外面买来吃的东西,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给自己。
然后就是在春山之上,谢暮笑着对自己说,‘我等着你。’
少年明朗的笑容还留在江清浅的脑海中,此时却生死不知,而且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救自己。
所以江清浅的心中对谢暮充满了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