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贺要住池虞的房间,佣人听说了,连忙站出来。
“先生之前吩咐过,不准进小姐的房间,所以里面有好几个月没收拾了,床单被套什么的不免落灰,我去把床上用品换一下。”
池贺说不用,也不去管佣人诧异的眼神,就推门进去了房间。
他一下午都没出来。
佣人们午后坐在一起闲聊,说起池贺对宁瑾的态度,一阵唏嘘。
“原本以为看在死去哥哥的面子上,先生多少会给她点好脸色,结果你们看。”
“你们说那些传言真的假的,小姐真是被她给害死的?”
“嘘!小声点,被她听见,小心骂死你。啧啧,那脏话,我一个年纪大的听了都害臊。”
“到底是被乡姑给养大的,能有什么教养,我以前觉得小姐挑三拣四,要求又多,很不好相处。乖乖,这几个月可算是开了眼,跟她比,小姐好得不止一星半点。”
“是啊,小姐大方,从来不吝啬我们这些人的福利,逢年过节包红包不说,还会发很多高档礼品,她呢,把属于我们的福利扣下来,自己私吞了不说,活干完了歇一歇还要被说是偷懒,简直就是个周扒皮!”
“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这边正热火朝天的闲谈着,宁瑾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他们身后。
她脸色阴沉,声音也鬼魅一般的阴测测:“好啊,给你们发工资,原来是请你们说相声来的,不相干了是不是?”
几人一惊,脸色各异的站起来,低着头,不发一言。
宁瑾想找个人帮她把刘小佳绑了,封住嘴,丢去地下室。
先前她动过处理掉刘小佳的念头,回过神后,立马清醒了。
处理一个人,说起来简单,就凭她自己,怎么可能做到。
如果齐珲还在宁瑾身边,她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件事交给齐珲办。
可惜齐珲断了一只手后,突然失踪了。
宁瑾不知道他是被池贺给杀了,还是逃走了。
反正那条好用的舔狗,已经消失了好长时间。
宁瑾指着佣人里边比较年轻的一个男人,不耐烦的说:“你,跟我来。”
她没说有什么事,男人跟着她一路走到卫生间,发现刘小佳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有点不知所措的看向宁瑾。
宁瑾让他把刘小佳抱起来,抱去地下室。
男人没动。
宁瑾眼神立马变得凶狠,“我指挥不动你了?”
年轻男人指着从刘小佳脑袋后蔓延出来的血迹,艰涩的说:“她需要去医院……”
话没说完,被宁瑾打断。
宁瑾眯眼打量着男人,嘴角噙着冷笑。
“我记得你家里有一个妹妹,常年生病,医疗费快把全家给压塌了,你休学到池家当园艺师,就是想挣钱给妹妹治病对吧。”
短短几句话,把男人给说僵了。
宁瑾面无表情的再次指挥他,“抱好,不准发出一点动静,要是被我小叔知道,你知道我手段的。”
男人想起那个因为跟宁瑾顶了句嘴就被打了十个耳光,当天就被辞退,赶出池家的可怜帮佣。
在池家待了七八年的老人,宁瑾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给赶走了。
男人抱起刘小佳,跟宁瑾去了地下室。
……
池贺原本以为,打开那扇门,等着自己的是深入骨髓的痛。
但真的走进去,他发现自己的情绪并没有立刻崩溃。
房间干净整洁,就好像没有人住过一样。
走近了,才发现书桌上落了一些灰。
池虞有一点强迫症,她不会容许自己的房间杂乱无章看,没有秩序。
书桌上除了台式电脑,一个仙人掌球,几本书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书本整齐的摞在一起,最上面的一本插着书签,砖红色,带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