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打趣池虞和宁瑾同年同月同日生,却不同命的时候。
池虞心里不是没有庆幸过。
她生来多病多灾,无数次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如若不是家世显赫,那些昂贵的治疗费用对池家来说微不足道。
假如她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里,恐怕早就被父母放弃了。
池虞万万没想到,她本来其实可以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平安喜乐的长大。
而不必整日担惊受怕被绑架,天上掉下花盆砸到她身上,莫名其妙出车祸,吃鱼喉咙必卡鱼刺,被变态跟踪……
是池贺!
是他把池虞抱回池家,为宁瑾挡灾,做了宁瑾十七年的替死鬼!
并不是池虞神经质,盲目可笑地去相信一本书,断定宠溺疼爱自己多年的小叔是个恶魔。
实在是这本书事无巨细,无懈可击地记录了池虞十七年来身边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包括她不为人知的一些小秘密。
它像俯瞰人间的上帝,不仅知道过去,还能预言未来。
书中很直白的显示,池虞将会在十八岁生日当天死去。
池虞看到那行字的时候,一下子就想起了医生说的话。
[……还有半年……有什么想做未做的事情,尽量满足吧。]
池虞浑身发寒。
本以为是命运捉弄,没想到是人为蓄谋。
池贺,她亲爱的小叔。
他到底有多狠毒,才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池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当务之急不能打草惊蛇,得先搞清楚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那个给宁瑾算过命的黑心道士在什么地方,她要用尽一切办法让他解开自己身上的诅咒……
——池虞根本没办法做到冷静!!
任何一个人在得知自己的生命进入倒计时后,都无法装作云淡风轻。
除非他本来就不想活了。
池虞生的意志强烈,她等不及自己调查,必须现在就去找池贺问个明白!
身边的女人扭着水蛇似的腰贴上池贺,柔弱无骨的手臂攀上他的肩,见他并未流露出厌烦的意思,心中一喜,大着胆子将脸凑上来。
前一刻表情还算温和的池贺,突然就变了脸。
他捏住女人的下颚,似乎是眯眼打量了片刻,随后将她远远推开。
劣质品——女人听见他皱眉低语了这么一句。
然后她被撵了出去。
卫家老三搂着个清纯女学生,无意间一偏头,见池贺身边空了,不禁挑眉打趣:“我说贺爷,人家可是会所的会花,好歹给点面子。”
池贺意兴索然,要不是提前应了约,不好不来,他今晚都打算去医院陪池虞。
那孩子心思敏感,齐珲又太闷生,像个石头,不会开解人。
根本不该放她一个人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来这一趟亏了,池贺声音里不由掺了几丝迁怒和不悦:“人工合成的产物,靠卖笑为生,要什么体面?”
他很少这样咄咄逼人。
卫三一愣,想到了什么,唇边的笑变得意味深长。
“是我口误,罚酒三杯。”
他去倒酒,池贺却扣上西装,站了起来。
“今晚都算我的,你们玩,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卫三正要说什么,一阵熟悉的铃声响了起来。
边上有人在飙歌,破锣嗓子震得人耳嗡嗡响。
可奇异的,卫三就是听见了那铃声。
作为池贺为数不多的朋友,卫三知道,这铃声只专属一个人。
池贺脸上冷淡的表情在接到池虞的电话后,冰雪消融。
他笑起来,轮廓分明的俊美面庞看呆了一旁的清纯女学生。
“虞儿——”
温柔的嗓音响起时,池贺已经走出了包厢。
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