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克臧对与荷兰人议和之事并不抗拒,东宁大几十艘战船驻扎在三宝垄也给东宁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耗资靡费不说,对伪清沿海的骚扰力度不可避免地小了很多。
双方的追求一致,明荷和约的大部分内容很快获得了批准,只是其中几条涉及底线的条款被郑克臧否决。
郑克臧的命令传回垄川,王岗再次出马,按照郑克臧的要求与巴城当局进行了数轮协商,最终达成了一致。
这份和约只是暂时的,明国和荷兰人都很清楚,一旦某一方做好了准备或者冲突大到无法调和的地步,大家都会毫不犹豫地背弃此和约。
但暂时的休战足矣。
和约签署完毕后,爪哇地区的紧张局势很快缓和了下来。
留下一镇水师驻扎在三宝垄,林升带着其余战船返回了东宁。
荷兰人这边也将征集的武装商船遣返回南洋各处的商馆。
柯旭的使者将石塘屿的纳贡书呈给郑克臧后得到了朝臣们的高度关注。
郑克臧并未僭越行事,他将此事上报给了监国朱术桂,让其决断。
朱术桂闻听消息后欣喜若狂,原本被病痛折磨的身体都好了很多。
他强撑着病体接见了柯旭的使者并代表明廷册封了柯旭为石塘屿国主爵比国公,石塘屿由此正式成为大明的藩属。
……
晋代《古今注》有载曰:鲸鱼者,海鱼也。大者长千里,小者数千丈。
鼓浪成雷,喷沫成雨,水族惊异皆逃匿,莫敢当者。
其雌曰鲵,大者亦长千里,眼为明月珠。
海中鲸鱼自古以来便在中国的文化中占据着重要地位。
道教的典籍中鲸鱼的地位崇高并被赋予了伟力,汉晋以来许多文人墨客对其大加赞美称颂。
但随着捕捞技术的发展,鲸鱼从神物变成了动物,最终沦落成了用品。
在诗人的笔下,唐宋时鲸鱼还是逍遥自在、神奇活现的生物,是“酒酣忽跨鲸鱼去”或者“笑厉东海骑鲸鱼”的浪漫。
及至元明清三代,就变成了“倘排犀手射鲸鱼”之后“且饱鲸鱼脍”了。
“鲸鱼翻身能击起浪花数丈,水气蒸腾十余丈,一口吞你这样的小孩,百八十个都不嫌多!”
东宁捕鲸船丰收号上,水手长郭大强正吓唬着新上船才十三岁的小水手虎子。
少年脑袋一偏,使劲挺挺胸膛,示意自己不是什么小孩子了。
虎子撅着嘴嘟哝道:“我是大人了,鲸鱼我才不害怕!”
他这般小儿作态引起了水手们的大声嘲笑。
自从进入新年后,东宁的造船事业蓬勃发展。
当初郑克臧砍伐的树木们已经阴干完毕,在充足的木料供应下,各家造船厂马力全开,一艘艘新的战船加入水师服役。
截至目前,水师战船扩展至近三百艘,又新增了两艘盖伦战船。
水师的战船数量不仅恢复到澎湖海战前的水平,甚至有所超越。
与此同时,民间造船厂也得到了蓬勃发展,可以远洋运输的商船订单络绎不绝,每家造船厂都大肆扩张,高价招揽熟练的造船工匠。
民间除了商船外,第二多的订单便是捕鲸船了,这些捕鲸船主要是从琼州出发,在雷州海峡间进行近海作业。
这些捕鲸船往往十分大胆,仗着伪清海禁,甚至经常开到湛江近海处捕猎鲸鱼。
经常让海岸伪清守军误以为是明郑的战船。
“左前方偏转十五度,五里处,发现鲸群!”,丰收号上的瞭望手居高临下,发现远处鲸鱼喷出海面的大股白色水气,立刻喊叫起来。
郭大强立刻跑到了左舷,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