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绾没吃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她摆弄着蓝色拨片,朝旁边道:“楚太子,你看这像什么?”
姬玉暄接过来瞧了瞧,拨片很薄,边缘十分锋利。
材质瞧着像玉,却比玉软。
阳光下还泛着五彩流光。
他迟疑道:“有点像……鱼鳞,却又比一般的鱼鳞精致。”
不愧是楚太子,跟她想的一样。
云轻绾又问:“你说,头发会变成鱼鳞吗?”
“怎么可能,又不是鲛人……”
云轻绾听到这儿,顿时来了兴致:“楚太子是意思是,鲛人的头发可变
成鱼鳞?楚太子见过鲛人吗?鲛人长什么样?是不是很美?”
姬玉暄见云轻绾激动的凑过来,不知为何,心跳突然快了两分。
他挺直了脊背,轻咳了一声:“见是没见过,不过,有幸读到过一本《深海鲛人》,上面图文并茂,说男鲛人粗鲁凶厉,野蛮,喜欢俘虏近水村落的女子。将她们强暴之后,往往都会溺死在水中。女鲛人性情温顺,容貌艳丽,却不适应陆地生活,一生都在深海筑巢居住。”
云轻绾想到骋君馆里的文懿,嘴角抽了抽。
怎么也无法将他跟传说中的男鲛人相提并论。
“鲛人身材很好,身高与人类相近,但手臂与身体间连有半透明的飘须,腰腹一下则有多条长于腿的裙状透明薄带。入水后,这些薄带便将双腿裹住,如同鱼尾一般,可供鲛人在水中自由游动。
出水后,这些薄带失去水分,便会往上卷起,像围了一圈半透明的纱裙。
对了,我们常说的鲛纱,便是用鲛人的薄带制成。
遇水不湿,遇火不化,还非常的飘逸好看。”
云轻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收起鳞片,转移了话题:“行了,聊聊下一个目标吧。回春谷在哪儿?”
“很近,就在沧澜城与河图黑市交接的山谷之中。不过,那谷主一生钟爱养夜莲,恐怕不好讨要。”
“事在人为嘛。”
云轻绾拍拍姬玉暄的肩膀,挑眉一笑,“接下来的比赛,咱们各凭本事吧。楚太子,我可不会让你的哦。”
姬玉暄望着她灿烂的笑颜,不知为何,总有说不出的亲切。
他拱手道:“苏兄坦率磊落,我姬玉暄自当全力以赴。我叫姬玉暄,字寒之,与苏兄一见如故,以后苏兄唤我寒之即可。”
“呵呵,你名字还挺多。”
云轻绾是现代人,不懂古人起名的规矩。
姬玉暄见她发懵,不由失笑:“苏兄还没取字吗?不如我帮苏兄取一个如何?”
“不必了吧……”
“字是平辈之间叫的,自然要取。”姬玉暄说着,便思索起来,“取字的规矩,是与本名意思相同或相反,卿与臣相同,苏兄不如叫元臣。”
什么名啊,字啊,不就是个代号吗?
云轻绾满不在乎道:“随你怎么叫吧。楚太子,时间不早了,小弟先走一步。”
说完,推开窗户,跃了出去。
姬玉暄追到窗前时,云轻绾的声音已经消失在了夜色深处。
他摇了摇头:“怎么还叫我楚太子?该打。”
说罢,也结账下楼,往回春谷而去……
此时,隔壁雅间的窗前,则站着一个紫衣墨发,神情冷峻的男子,他望着云轻绾与姬玉暄先后离开,抬了抬手。
数名探子,立刻跟上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