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出,周遭的人做鸟兽状,四散而逃。
信誓旦旦力挺魏滺的小弟瞬间走的一个不剩。就连魏滺都绷直的身子,一改刚才的嚣张,鞠躬行礼:“连夫子好。”
连夫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又是你!去廊下蹲马步,两炷香之后方能起身。”
“是。”
魏滺像松了口气,给云轻绾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一溜烟去了。
刚才谁说要罩着她来着?
打来太快就像龙卷风啊。
云轻绾叹了口气。
这时,连夫子的视线落到云轻绾身上,冷冷道:“别以为搭上了魏小公子,就能高枕无忧。皇家学院是大沥国最高学府,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的。皇上虽下旨让你入学,可你若通不过月考,照样得给我滚蛋。”
说完,踩着上课的钟声,抬步朝学堂走去。
云轻绾望着那瘦高的背影,白眼翻了翻。她还真没见过这么武断、专横的夫子呢。
她什么都没做,就给她贴了标签,定了罪。
她不想惹事,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云轻绾捏紧了书箱,进了学堂,刚到门口,几十双眼睛瞬间射了过来,有鄙夷,有嫌弃,有怜悯……
云轻绾照单全收,也不动声
色的往屋里扫了一眼。
嘿,巧了。
这屋里坐的全是老熟人。
九公主楚燕儿,脸色病态的云熙月,阴沉冷厉的肃王,刚刚认识的周逸、赵德、姜瑜。
她记得这皇家学院里是分科制。
有文、武、医术、阵法等等。
不过,在分科之前,还是需要系统学习。
就像高中升大学一样,前期要全部涉猎,后面找专长,主攻其一。而分科之前,又按优劣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班。
自己所在在这个班,就属于最差的黄班。
在皇家学院里,没有身份等级,也不受朝廷管束,只按成绩说话。
纵然骄傲如九公主,在宫里被宠上天,学习不好,也得乖乖待着这里。
云轻绾看后面有空位,便抬脚往里走。
刚走了两步,便听到一声呵斥:“站住!第一天上课就迟到,没看过学院的规章制度吗?”
连夫子四十上下,方脸阔鼻,法令纹很重,两眼锐利,像随时准备啄人的鹰似的,既古板又刻薄。
说话时,也是气势十足,让人不自觉的肝颤。
楚燕儿幸灾乐祸起来。
连夫子是出了名的铁面阎罗。
罚人的手段极为厉害。
被他盯上,云轻绾有好果子吃了。
“夫
子想要如何?”
云轻绾无奈转头,看向连夫子,目光带着隐隐的挑衅。
连夫子对她这桀骜不驯的态度气着了。
本来想让她跟魏滺罚站。
现在,他突然改了主意:“去罚抄院规一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坐下。”
当着全班的面体罚,无异于公开处刑。
夫子如何?
夫子就可以践踏别人的自尊吗?
云轻绾笑了,抬眼直视他:“我虽然被分到黄班,可夫子你还未教过我什么,上来就让我抄校规,是不是过分了点?”
“我的夫子,我教你的第一课便是尊师重道。”
“尊师重道?”云轻绾声音里带着满满的轻蔑,“何为师?传道受业解惑也。学生有三个问题,若夫子能答出一道,我便尊你为师,任你责罚。若你答不上,便不配做我师傅。离开黄班如何?”
此话一出,全班沸腾。
“这丑八怪真有种啊,居然敢跟连夫子硬刚。她知不知道,夫子是状元出身,博览群书,乃儒学大家。十国的名士都曾败在他手里,这丑八怪莫不是疯了吧。”
“她这就是自取其辱,这世上的学问,已经被连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