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色格外的亮。
林文瀚的手中拿了件大氅走进灵堂,看着汐璇一副失魂落魄跪在那里的样子,眉头也是不由得一蹙。虽是这种情况,汐风也是警惕着的,瞧是林文瀚才松下一口气来,“主子。”
汐璇也闻声望去,有些有气无力地喊了声:“相公你来了。”
林文瀚走到了汐璇的身后,将大氅披在汐璇的身上又将人揽入怀中,“娘子,夜里凉。”
汐璇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谢谢。”
随后,汐璇想到些什么,看了看林文瀚似乎是做了一个决定一般,对着一旁的棺材说道:“娘,对不起我知道我很自私,本想带您和我们一起去肃南,可是我舍不得您受焚烧之苦。娘,我好想你啊,我想起了好多我们之前的回忆,我虽然不是您的孩子,但是您和爹还有哥哥一起照顾我,教我做人,让我读书,教我琴棋书画..……”
汐璇沉默了好一会,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憋出了一个笑容道:“娘,你安心的去吧,我和哥哥会照顾好自己的。相公他也对我也很好,所以娘你不用担心我们了,娘,希望你有个好觉。”说罢汐璇磕了一个头。
汐泽眠听到汐璇的心里话,心里却是充满了愧疚,略有些哀求之意:“女儿,其实我从来没有后悔收养你。那些不中听的话都是我的气话,我为我之前说的话感到抱歉,你能不能原谅父亲。”
可汐璇也不是不懂汐泽眠的心,但是她又怎么可能原谅汐宝儿犯下的罪行,这父女之间的僵局总需要有人先低头,“爹,你不用这样,我没有怪过你。我知道你和娘都疼我。可是,汐宝儿是我们之间的隔阂,是我们之间的一道墙。当然你不能失去她我可以理解,她是您的女儿。可是我绝不会原谅她的。”
汐泽眠试探着说道:“璇璇,毕竟她还是你姐姐。你小时候明明那么喜欢她的。就不能跟以前一样了吗?”
汐璇瞪了一眼汐泽眠,没由来的怒火直上心头。汐风察觉打断了她,轻咳一声,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头,看着棺木温声说道:“娘,您安心的睡吧。以后我会照顾好妹妹的。爹,你也不用在说什么原谅你或者是汐宝儿的话了,您我不会原谅,更别提那个女人。父亲恕儿子不孝,明日之后我们二人天各一方永不相见。”
汐璇看向汐泽眠自嘲道:“爹,娘不在了,爹你告诉我怎么跟以前一样?罢了,不想提了。娘,女儿身体不适,先行退下了。辛苦哥哥在这守着您了。”
林文瀚也就扶着汐璇慢慢站起,走时微微颔首,说道:“岳母,您安心。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他们的。”
林文瀚陪着汐璇出了门,回到了汐璇的庭院。欲进门时汐璇又转了身,走了几步愣愣的站在庭院中,抬头看着天,今夜的月色真美,美的有些不合时宜,美的有些孤独。
“璇璇,我在,别怕。”
林文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总是能让人心安。
汐璇喃喃说道:“相公。你说去南肃之后会不会好起来?”
“会,会好起来的。”林文瀚看着一侧迷惑的人儿,其实他自己也在怀疑,去南肃之后会不会好起来,能不能保护好她们,可是为了让一旁的人可以安心快乐的活。他只能更加坚定自己的步子,不管前路是否平顺他都会带着身边的人一起走下去。
一夜无话。
汐璇睡的很浅,林文瀚亦是。第二日两人也是早早地就起身了。
一行人,去了一处依山傍水之地,将苏纤纤安葬了。
当人真的安葬之后,汐璇却只是鼻尖酸涩,哭不出了。
苏纤纤的母族在秋兰,那也是个人杰地灵,依山傍水地好地方。那儿的女子基本都是温柔贤良之人。可秋兰离京城却甚远。所以今日也就只有他们一家。
汐璇行了跪拜之礼,又烧了些冥币之后就和林文瀚准备离开。
临走之时,汐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