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卫国公丁会去世时,圣人是亲自赶到卫国公府。如今陈国公韩逊去世,却派的是内阁大学士赵观文,本身并未前来,也未派内侍前来宣旨。
这差别可见一斑。
哪怕是赵观文带来了追赠韩逊为太尉的圣旨,在一些有心人眼里依然能察觉到一些端倪。
赵观文也并未在陈国公府久留,宣读圣旨之后,跟韩毅等陈国公府的人简单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因为韩逊在朝中的朋友不多,加上身体一直不好,跟其他朝臣来往不多,所以并没有多少官员亲临。
折从阮则是留下来帮衬一二,以免韩毅镇不住府内其他人,起码在韩洙回来前,不能闹出乱子,否则就是天大的笑话。
丁平就没有过多的停留,在赵观文离去后不久也跟着告辞离去。
他这边也需要尽快启程去福建上任,不便在洛阳待的太久。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幽州,得到消息的韩洙感觉天突然塌了的感觉,连忙跟氏叔琮告假。
氏叔琮听闻之后,简单安抚了几句,当即给旁边的亲信下令,“给韩都督调二十匹快马,准备十日的干粮。”
“属下遵命!”
在亲信离去后,氏叔琮随即看向韩洙,“韩
都督节哀。此事本都护也无法帮衬你太多,这二十匹快马就用于赶路,归途注意安全。”
虽然幽州到洛阳有运河相通,可乘船需要的时日太久,氏叔琮知道韩洙肯定会快马加鞭赶回。
别看幽州到洛阳有一千七八百里,但只要不考虑马的感受,四五日还是能赶回。代价就是马会报废,所以氏叔琮才给韩洙准备了二十匹快马,用于给对方赶路轮换使用。
韩洙一脸悲痛之色,当即对氏叔琮行礼,“谢都护,下官便告辞了。”
“一路小心!”
看着急匆匆离去的韩洙,氏叔琮不禁感慨。
韩洙这一走,怕是回不来了。
父亲病逝,必须服丧三年,所以韩洙这幽州都督一职,算是自动罢免。想到如今的局势,也不知道朝廷会让谁来担任幽州都督一职。
或许幽州都督被他这个都护压着不如其他三个都督那么大权在握,但幽州都督的地位可比妫州、檀州、蓟州三大都督要高一些。
对于文官来说或许不感兴趣,但对于那些武将,恐怕是趋之若鹜,想来又免不了一番争斗。
对此,氏叔琮也不敢有太多的想法,他如今的官职已经有些遭人嫉妒了,若是再去把幽
州都督变成自己的亲信,怕是不等那些眼红之人弹劾,圣人就会猜忌自己。
引起圣人的猜忌可不是好事。
而在幽州城外,韩洙看着身边十余名随从,沉声道,“诸位跟随韩某多年,如今家父病逝,韩某此次回去奔丧后,将不再回幽州,之后更是要服丧三年。
你们若是有其他打算,现在就可以离去。”
面对韩洙的目光,一众随从直接摇头,一人主动开口,“都督,我等都是甘愿追随都督,若是有其他打算,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都督,小的跟随都督从灵武到的幽州,都督待小的不薄,小的岂可现在离去?”
等了一会儿,这十几名随从都没有反悔,韩洙心里也很满意,着重地看了这些人一眼,一脸严肃,“好,既然你们愿意跟随韩某,韩某也保证以后不会亏待你等。
此行,我们会快马加鞭,会很辛苦,但家父病逝,作为家中长子,韩某却不在身边,有违孝道。”
为此,韩洙给在场的每人准备了三匹马,其中就有氏叔琮提供的二十匹马。
他是幽州都督,此地又靠近草原,之前也缴获不少战马,想到筹集四十来匹马并不难。只是回到洛阳,
这四十多匹马不知道能活下几匹。
“谨遵都督吩咐!”
“好,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