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动手,自然是最好的。”
李柷没有说完,若是动手,肯定是以雷霆万钧之势,恢复对昭义的实际控制。
保大军一事,毕竟还算是兵不血刃。
后续的削藩,李柷自然希望都是以兵不血刃的方式解决,但有点难。
只要昭义等三镇不胡来,李柷暂时也不会动他们。
解决了保大军一事,李柷其实想稳一波。
成德和义武两镇有些棘手,朱温和李克用都在这两镇栽了大跟头,李柷也不得不谨慎一些。
“陛下,老奴认为应适当谨慎一下,这一年来,朝廷迈得步子有些大了。”张承业苦口婆心劝道。
李柷不禁摇头,“朕也想,可局势变化莫测,计划赶不上变化。若是错过这些机会,以后想要解决藩镇之事,恐怕不易。”
“陛下,若伪梁持续内乱,削藩倒是可行。可伪梁的乱局一旦结束,朝廷就只能暂缓削藩,否则内外交困,陛下好不容易打出的局面恐会变得糟糕起来。”张承业不想已有复兴之势的朝廷因为圣上的着急而毁掉,心中难免有些担心。
“枢密使认为伪梁的局势有变?”李柷眉头微皱。
张承业点了点头,“老奴担心魏博那边。杨师厚此人不宜对付,仅靠邢洺的兵力和右神威军,有些吃力。
一旦杨师厚腾出手,西梁这边势必会崩溃。”
“杨师厚。”李柷脸色不太好看,“若王镕肯全力出兵,能不能拖住他?”
张承业不想泼圣上冷水,但如今朝廷开始削藩,王镕更不会全力出兵。
“陛下,若是不削藩尚有可能。”张承业的话有些委婉,但以李柷的聪慧,哪里听不出。
李柷摇头道,“削藩之事无需再提,若真的局势有变,那也只能怪朱友珪技不如
人。
如今杨吴攻占徐州,梁吴势必对立。
朕还需要给伪梁寻找新的敌人。”
“新的敌人?”张承业思考了一会儿,眼前一亮,试探道,“陛下,何不拉拢高季昌此人?据说去年高季昌曾出兵攻打山南东道,可见此人也颇有野心。”
“高季昌?”李柷皱眉,“此人只占据江陵一隅之地,实力羸弱,就算是拉拢此人,恐怕也不能对抗伪梁。”
“陛下,如今伪梁周边的藩镇,恐怕只有高季昌可以拉拢。除此之外,或许还有一人,驻守长安的罗周翰。
此人本为魏博节度使,但被杨师厚夺去基业。若东梁一统伪梁,此人或可拉拢过来。”张承业又想到一人。
“罗周翰?”想到此人,李柷沉吟了一会儿,“若西梁覆灭,倒是可以一试。”
只有这君臣二人便专心下棋,也未谈及其他朝政大事。
能和圣上下棋的人屈指可数,张承业本身是宦官,只要他不当田令孜、杨复恭之类把控朝局的权宦,李柷对其的容忍度还是很大的。
宦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会造反称帝。
只是得提防对方成为可以废立皇帝的权宦。
好在如今禁军大将军都是李柷亲手提拔起来的,张承业虽说在军中有不低的影响力,但却无法左右禁军。
……
天佑九年正月十五,这或许是太原最近百年以来最热闹的一次上元节,到处都是一片繁荣的热闹景象。
上元节又称元夕,其习俗的形成有一个较长的过程,根源于民间开灯祈福古俗。开灯祈福通常在正月十四夜便开始“试灯”,十五日夜为‘“正灯’,民间要点灯盏,又称“送灯盏”,以进行祭神祈福活动。
上元节在早期节庆形成过程之时,只称正月
十五、正月半或月望,隋以后称元夕或元夜。唐初受了道教的影响,又称上元,如今也偶称元宵。
在盛唐时期,作为大唐政治中心的长安城就会在上元节前后三天取消宵禁的限制,以方便百姓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