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明鉴。”凤倾九再次道,面色平淡如水,丝毫不畏惧。
“妾身出府是有原因的,表姐自幼腿伤,妾身一直在为表姐寻医问药。再加上妾身自幼亡母,便想多看望父亲。”凤倾九不紧不慢的道,声音轻淡且极其有力。
“不知太后从何处可得王府混乱,妾身执掌中馈以来,从未松懈。还请太后指明。”
凤倾九挺直脊背,面色坚韧。
太后全然没想到凤倾九会顶嘴,神情变幻了几瞬,最后被气的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你……”太后指着她,脸色铁青。
凤倾九眨了眨眼睛,面上尽是不解。
一旁侍奉的嬷嬷端来了盏茶水,让太后喝了两句,才堪堪稳住情绪。
太后深吸一口气,极力将胸口的怒气压下去,狠狠的看着凤倾九。
许久,才缓缓道,“起来吧。”
元宵起身,紧忙将凤倾九扶了起来。
“房嬷嬷,赐座。”太后吩咐道。
“是。”房嬷嬷行礼道,上前为凤倾九拿上来一把椅子。
凤倾九丝毫不推辞,福腰行礼,坦然坐了下来。
太后脸色又是一沉。
陡然,她脸色缓和了些,开口道,“你与渊儿成亲已久,而未曾有喜讯传来。月侧妃身子不好,不能生育,前阵子哀家送过去的侍妾也被你尽数遣散。”
“启禀太后,遣散妾室是王爷的意思,并非妾身。”凤倾九一本正经纠正道。
“你……伶牙俐齿!”太后愠怒,“啪”的一声拍在了座椅的
手把上,“你作为王妃,为皇室开枝散叶是你的责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凤倾九面露难色,艰难的抿了抿唇,开口道,“妾身未曾不想,只是……”
说着,她抬眸晦涩的看了太后一眼,紧忙又垂下了头。
“自从王爷上次受伤,身子便不大好,妾身也不好……”
她的声音顿住了。
太后面色微妙,房嬷嬷也没想到凤倾九这般直白,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罢了。”太后道了声,抬眸再次看向凤倾九,眸光微闪,“你刚接手中馈,想来不懂如何处理庶务,哀家将方嬷嬷拨给你,日后若有什么事,她也能帮衬一下。”
一听这话,凤倾九脸色变了变,起身行礼推辞道,“还请太后恕罪,王爷最近对王府下人管束严苛,房嬷嬷若要进王府,可能要先禀报王爷。”
她才不信太后是为了帮她处理政务,这摆明是安插眼线。
还是自己的贴身嬷嬷,太后可真下得去血本。
就不怕把房嬷嬷折了?
“啪”一声清响,茶盏被太后扔到了地上,瞬间被摔成了碎片。
“你的意思是,哀家还能派人去害渊儿不成?”太后声音透着寒意。
凤倾九紧忙下跪行礼,面上一片正气,“妾身不敢,出嫁从夫,妾身所做一切都要经王爷同意。”
“好一个凤倾九!”太后怒道,面上一片怒火,那眸子紧紧的盯着凤倾九,恨不得将她戳成窟窿。
大殿顿时一片寂静,空气也有些沉寂,气氛压
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凤倾九低眉顺眼的跪着,一副不敢说话的模样。
但唯有太后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今日这房嬷嬷,她是绝对不会收了。
这才过了多久,没想到这个凤倾九变化这般大!
太后顿时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她本来准备将房嬷嬷塞给凤倾九,以好掌握黎王府的消息。
谁知道她软硬不吃!
缓而,太后叹了一口气,头阵阵的疼,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道,“你回去吧,哀家乏了。”
“是。”凤倾九略微有些诧异。
没想到太后这么快就让她离开了,本来以为还要再训斥她一段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