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中的灯笼在夜色中晃动，映着身影也开始摇摆不定。
幽静的林间，若不是传出的脚步声还有些动静，活像是入了话本中的鬼林。
随着小路的深入，楚璃月看到了站在宅院门口站着的管家。
“少爷，少奶奶，老爷子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请随老奴来。”
管家似乎早就得到了老爷子的吩咐，提前在外面等着，两人跟着一起进去，很快就看到了烛火通明里，坐在书房中的老人。
楚璃月很少见到老爷子，大多时候，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待在凌家的后院。
“祖父。”
楚璃月和凌君泽双双行礼问好，老爷子没有抬头，拿出一盒棋子，放在了跟前的棋盘上。
“月儿，你来，跟老爷子我下一盘棋。”
老爷子当年可是京城中的风云人物，这些年在院子，平日里没事也就喝喝茶，下下棋。
若论棋术，楚璃月又哪里能在他的手上讨到半分好。
凌君泽以为老爷子有意想要为难楚璃月，低声道：“祖父，月儿不会下棋，您要是想找个人陪你下一局，还是让君泽来吧。”
说完，他伸手就去拿那盒黑棋，却被老爷子伸手拍掉。
“一边看着。
”
跟他都下过多少回了，没意思，今日，他就是想跟孙媳妇儿下。
楚璃月拍了拍凌君泽的胳膊，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自己没问题。
“祖父既然想跟月儿下棋，月色便下，不过月儿棋术着实不精，稍后还祖父莫要嫌弃月儿。”
丑话说在前头，反正是祖父要她下，要的棋术太差，败了他的兴致，可怪不得自己。
将棋盒摆好，楚璃月询问了一番下棋的规则之后，两人便开始在棋局上过起招来。
楚璃月确实很少下棋，仅有的几个技巧，还是闲来无聊时，凌君泽强行教给她的。
如今面对着老爷子这样的一个高手，自然是很快就败下阵来。
楚璃月愧疚起身，“我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楚璃月原本以为面对自己这么一个臭棋篓子，老爷子定然是要发怒的，没想到，他的面上倒是十分地平静。
老爷子看着面前强装镇定，却依旧掩饰不住紧张的楚璃月，心底稍稍宽慰了一些。
俗话说得好，这棋品便如人品，小姑娘棋术虽然不怎么好，可这心性却是豁达明亮。
这一点，倒是甚合他心。
“今晚叫你们过来，是想先跟你们交
个底，这京城鱼龙混杂，可比不江北城那一小块地方。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你们的事迹，如今在城中早已是传得沸沸扬扬，这城中，不知道有所有双眼睛都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
如今凌家，便如同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楚璃月低着头，思索着老爷子的话，今日她跟凌君泽在客栈的时候，那个官差仅仅只是听到他们姓凌，便猜出了两人的身份。
由此可见，两人入京的事情，怕是比他们自己想象的，在京中更加引人注目。
可是仅凭着她们之前做的那些事，倒也不至于引起这般大的轰动。
她拧了拧眉，疑声道：“祖父，这些流言，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老爷子欣慰地看了楚璃月一眼，“不错，能想到这一点，倒是个聪慧的。”
楚璃月脑海中顿时就浮现出一道身影。
沈兰若。
楚璃月知道，沈兰若对于自己的事情，向来都是十分地关注。
离开江北城之后，她定然是回到了京城。
那么这些疯狂兴起的流言，怕是跟她也脱不开关系。
只是如今她刚入京，找到沈兰若尚且还需要一份功夫，更别提找她对峙。
一直
沉默的凌君泽这时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