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如今身体早就已经油尽灯枯，如今还吊着最后一口气，不过是因为心里还有一份执念。
谭婶似乎也从楚璃月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朝着芳妹道：“阿
芳，我能不能跟这位大夫说两句话？”
芳妹犹豫了一瞬，还是出了房间。
人走后，谭婶看向楚璃月，“我见过你，你就是凌家的少夫人吧？”
楚璃月有些意外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对于她将自己留下来的举动还是有一些防备。
“你是不是知道，谭尚的下落？”
她儿子失踪之后，她便大病不起，只能一直躺在床上，让芳妹出去探听，直到现在也没有个结果。
这几日外面发生了些混乱，她多少还是听说了一些，昨晚，她又梦见她的儿子了。
楚璃月沉默，谭尚是谭母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依她的身体，到现在都还没有倒下，就是以为一直没有谭尚的消息吧。
这个时候，告诉她真相，真的好吗？
看到楚璃月神色之间的挣扎，谭母似乎猜出了什么，原本沧桑的眸光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他是不是死了？”
楚璃月依旧沉默，可这，却也无异于是最好的回答。
谭母突然落下泪来，“我知道，我这个儿子在外面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对不起那些姑娘，更对不起芳妹。”
楚璃月站在房间里，一时之间，心情十分复杂，说实话，她不明白，谭母为什
么要将她单独留下来。
眼下这个时候，她似乎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
“婶子，你别乱想了，你的身体需要多休息。”
谭母摆了摆手，胸膛起伏，突然喷出一口血来。
“谭婶。”
楚璃月惊呼一声，外面听到声音的芳妹也闯了进来，看到房间里吐血的谭婶，更是震住了。
谭婶朝着芳妹伸手，芳妹连忙上前，一把握住了谭母的手。
“芳儿，我对不起你，下一辈子，要是有缘，我真希望能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一句话刚说完，她眼底仅存的一点微光，都彻底消散了下去。
芳妹悲痛欲绝，虽说当初她是为了谭尚才会照顾谭母，可是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下来，她早就已经对谭母有了感情。
楚璃月让芳妹找人去凌府给凌君泽传消息，本想离开，可是想起谭母临死前的那一句道歉。
踌躇过后，还是决定留下来，帮着芳妹一起，处理谭母的后事。
凌君泽得到消息后，很快就赶了过来，看到平安的楚璃月，一直紧绷着的那根线这才彻底放松。
“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凌君泽紧紧拥着楚璃月，恨不得将她揉进血肉，仿佛只要这样，才能确认她还活着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