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泽缓缓的关上了屋子门,屋内热乎乎的,老太爷怕冷,所以烤着火炉,熏香淡淡的,正自顾自的填茶。
难道老太爷提前就知道自己要来了,要不这茶是调给谁的?
带着疑虑,凌君泽慢慢的走进,老太爷一脸慈祥,许是两朝帝师的缘故,有种威严又和蔼可亲的感觉。
老太爷眯着眼睛,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泽儿来了,坐。”
凌君泽顺势坐下,低头便是那浓厚的茶味。
“来盘棋?”老太爷翘着胡子问道。
凌君泽表面推辞,手中却已经拿起了棋子:“太爷爷别打趣我了,我哪下的过您呐。”
棋局开始,老太爷高深莫测的看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我可听说,你对楚璃月那小丫头,很上心啊,外面的丫鬟怎么说来着?”
“我老头子想想啊,哦对,他们说咱俩公子愿意为了少奶奶上刀山下火海的,为了她你上次不还来找过我?你真非她不改?”
凌君泽眯起眼睛,老太爷带过两位皇帝,心思深沉的可怕,和蔼可亲,无论他喜不喜欢璃月,璃月毕竟不是自家人。
在老太爷的眼里,永远是家族利益优先的
,这些他理解,要是没有老太爷,便没有今日他这个世家公子,所以在老太爷对楚璃月印象这方面,还要循序渐进。
凌君泽落下棋子,“孙儿就是觉得,她对孙儿的前途有所帮助,是能给孙儿图谋划策,陪孙儿一展宏图的人。”
“哦?她凭什么给你出谋划策?凭她那医术吗,天下会医术的人多了去了,要是因为这个,还不如换个家世好的。”老太爷试探着问。
凌君泽思索片刻,像是在研究怎么下盘棋,然后开口道:“太爷爷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说来听听。”
“我所看见的,只是别人想让我看见的,看不见的,还有很多。”
凌君泽对老太爷相当尊重了,所以带的都是我,以我自述。
老太爷被凌君泽说的愣住了,随后大笑,道:“是我目光短浅了。”
要是其他时候,凌君泽肯定要自谦一波,说一些“太爷爷的眼光不止如此”,之类的话,但在璃月这件事上,他不想退,亦不可能退。
“当时在灾区,她应对灾民,大家都不敢接触,她去接触,府衙对灾民不用心,府衙根本就不管,她就找到了石参将和知
府,把灾民的行为一一报上,她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璃月她巾帼不让须眉,把自己的医馆硬生生的变成了收留群,孙儿那时候就在想,得此女子,夫复何求。”
“听你一言,这孩子行动里不错,心怀天下,是个能做大事的人。”老太爷认同的点了点头,笑呵呵的对着凌君泽说。
“对了,灾情怎么样了?灾情见人心啊,若是我在朝堂,定会上书弹劾哪位府衙,灾的是百姓啊!那些狗官自然不会管。”
“回爷爷,密探来报,赈灾银和新来的巡抚已经在路上了,石参将等人已经在灾区帮助灾民呢。”
“这就好啊,这就好,朝廷有你们这些热血的年轻人,才是幸运啊。”老太爷像是松了一口气,老太爷辞官隐退这些年,一直是不仅仅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亦忧百姓。
“唉,楚璃月那丫头呢?”
凌君泽向远处眺望,半响后开口:“她应该在医馆吧……”
——
楚璃月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道:谁念叨我?
她旁边跟着凌涵倩,两人正在去医馆的路上,凌涵倩打趣道:“该不会
是我哥吧,呦呦,这么一会不见就想嫂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