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如此心焦,如今适龄皇子中,殿下的呼声最高,何必急于一时?”
陈元白不置可否:“二哥死后,父皇的身体就垮了,本王不过是体恤父皇艰难,想要分担一二而已,可他始终并未将本王放在心上,在他心里,恐怕本王依然是那个母族式微,难成大器的皇子而已。”
前有太子,母族不强,任人拿捏,昭帝怎么会同意再推一个同样地位的儿子登上东宫之位。
这样一想,似乎年迈的昭帝其实也是想保护这所剩不多的儿子。
但陈元白明显不领这个情,他尝到了权力的滋味,便于久渴之人碰到了甘泉,他不喝个饱,怎么甘愿放手?
沈南玉低垂着头:“絮在下医术简陋,无法完成殿下所托……”
陈元白倏地转身,猛地攥住了她的手,目光凶狠地说道:“你必须去,你应该知道眼下的形势。”
“无论是前番动荡,还是往后边陲各州的安宁,皆是父皇宠信阉人的结果,可是一个孙吉祥倒了,马上会有下一个赵吉祥,李吉祥……若想要真的海晏河清,必须不破不立,你不想再看到你爹那样的惨案发生吧?”
不得不说,这几句话,深深地打动了沈南玉。
前太子只不过心生削弱阉人权利,堂堂一个东宫便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足见若主上心志不坚,御下必生祸患。
昭帝登基,阉人起了不小的作用,他天生就会宠信这些人,即便倒了一个孙吉祥,他也会犹豫是不是因为他权力太大了,被多方构陷,将孙吉祥圈而不杀便是证明,若不是太后一定要杀孙吉祥,只怕孙吉祥未必会落到如此下场。
可是陈元白透露出的想法,让沈南玉如同被毒蛇盯上一般,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她已经探得陈元白的想法,她若不去,便是死路一条,陈元白深谙此理,说出来,沈南玉不去也得去。
她不由得苦笑一下:“既然皇上不让殿下侍疾,又如何肯让我一个陌生人去侍疾?”
陈元白自傲道:“边陲出了一个神医的消息,本王在来渭州之前便已散发出去了,此时宫中必定有大把谄媚之人,带着重礼,前来渭州求人……”
望着陈元白眉目间志在必得的样子,沈南玉不得不感慨,陈元白果真已是脱胎换骨,如此心机深重,再不复当日那个任人拿捏的小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