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白带着人匆匆地赶了过来。
众人被一地的血腥味震惊了。
院子里横卧着几具尸体,而屋内安秉槐圆睁着双眼已经死去多时,费度的身上地上更是沾满了触目惊心的黑色血迹。
陈元白望着一个男子正紧紧地抱着意识昏匮的寻北,语气不善道:“怎么是你?”
这个身材高大,容貌俊朗的男人是白天见过一面的那个守备营将领。
当时他就对两人之间的奇怪气氛有些诧异。
陈元白压抑着内心的不快:“这是怎么回事?”
晏裴野回道:“安秉槐带了几个歹人过来,欲行不轨,被我拦下了……”
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沈南玉,依旧稳稳的撑扶着她。
陈元白被这一幕激得眼睛冒火。
他语气不善地说道:“王府重地,裴将这样不问自闯,似乎不合规矩吧。”
晏裴野眼皮都没抬,神情有些倨傲道:“杞王不如先去看看死了的那个刺客,看看他们合不合规矩吧。”
陈元白一滞,看着沈南玉倒在这个年青将领的怀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也不好当着下人的面上前去撕扯,只得扭转脚步,朝那几具尸体走去。
江敬已经捏了刺客的面纱。
陈元白上前端详,没看出所以然。
江敬在刺客身上摸索了一下,然后一把撕扯开刺客的衣领,结果在刺客的脖子下端赫然刺着一个图案。
陈元白的眼眸在见到这个图案时不由得狠狠一缩。
他对这个图案很是熟悉。
宫中人人皆知,二皇子陈元琮素喜莲花,他宫中的一用器具皆打了莲花的烙印,就连府里的下人也不例外。
陈元白的面色十分难看,在自己的府里发现了陈元琮手下豢养的刺客,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陈元琮对自己有所针对了。
江敬问道:“殿下,这可怎么办?”
陈元白眸色深沉,望向晏裴野,冷然道:“裴将,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晏裴野说道:“我过来的时候,这些人鬼鬼祟祟,我看到他们在墙角下堆叠了一些东西,又朝这个院子过来,跟过来时,他们挟持了寻北,费……这个大爷也被这人击杀于此……”
这时有下人匆匆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鼓鼓囊囊有东西,人还没有尽前,便有一股子熏人的味道袭来。
院内众人纷纷色变:这是火油。
那下人说道:“启禀殿下,这火油府内各处墙角下都有一些,看来这些人是想烧死府内众人啊。”
陈元白的喉头咯噔一声,脸上一片苍白。
陈元琮素来得到父王的喜爱,他有多疯狂,他是领略过的。
幼年时期,陈元琮还没有分封出府的时候,就是宫内各位皇兄弟们的噩梦。
他素来做人有两副面孔,在父皇面前,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读书习武样样出类拔萃。
可是背着父皇,简直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蛋,父皇和郁贵妃极宠他,所以宫里的下人都不敢找父皇去投诉。
一直到陈元琮分封出府了,各位皇兄弟们才松了一口气。
陈元白讷讷地说了一句:为什么。
自己已经被分到了杞州,弹丸之地,各位皇子们都嗤笑不已,又是以那么无足轻重的待遇灰溜溜的出了长安城,陈元琮为何要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他脑中如一团乱麻,下意识地就想依靠寻北,可是看着寻北紧闭着眼,已经在极大地打击中失去了意识,他就闭上了嘴巴。
晏裴野看了他一眼,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原本的敌意,这时也消散了一些。
不管怎么样,这看着还是个小孩呢,他就不信,连自己这样的,寻北也没见到有多大在乎,她还能瞧得上这个一出大事就瘪着嘴一副想抱大腿的怂包?
说到此,他便说道:“殿下不如先请杞州知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