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就正好有人送来枕头。
你平王不是想要过河拆桥吗?这有什么难的,我再搭条桥就是了。
司礼监内此时无人,只有孙吉祥新近得宠的干儿子风齐伺候着。
风齐长得朴实无华,这叫他干点什么坏事的时候,别人对着他这张脸,都生不出怀疑来。
孙吉祥就喜欢这样的长相,富喜葛喜皆是这样,圆圆白白,一看就觉得不是什么坏人,偏偏是这样的人,有那种卖了人还让人家帮着数银子的本事。
孙吉祥将奏章递给风齐,说道:“你且看看,有什么要说的。”
风齐匆匆翻阅了一遍,知道孙吉祥的心思,便说道:“要说这杞王,倒是个性子温驯的,可惜的是,他娘是个不受宠的,出身又不好,要不然也不能在前次被打发了一起出宫去,干爹的意思是,想用他?”
孙吉祥道:“当年是咱家安排她去的贵妃处打扫,这才偶然得了一次宠,杞王这奏章里拎得清,咱家还真算是这郭嫔的娘家人……”
风齐笑嘻嘻地说道:“干爹说的是,反正皇子来来回回还有这么几个,这杞王年纪尚小,又远在杞州,他要想回京,倒是更好拿捏些……”
孙吉祥点了点头:“说的是,难为杞王离了京,还顾念着皇上,咱家总不能不顾这份舐犊之情,得,咱家就专门为杞王向皇上请个恩情吧。”
孙吉祥存了想要拉拢杞王的心思,事就办得格外利落。
昭帝不但恩准了来年运往边陲的一部分粮食辎重将改由杞州承担,甚至还少少的嘉奖了几句。
渭州王蠡府内,陈元琮一边擦着鞭子溅在手上的血迹,一边听着王蠡说起粮道一事。
王蠡望着地上挣扎挪动的血泊之人,连他这种只会胡作非为之人也觉得有些齿冷,止不住地劝道:“舅舅劝你,还是悠着点,这要传出去,总归不好……”
陈元综冷笑了一下:“舅舅,您去年将国库银子挪走了两百万的时候,我可没有劝您悠着点,前年您大兴土木,扩建园子时,死了十来个工匠,我也没有劝您悠着点……”
他将手里的鞭子拍在王蠡的怀里,自顾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盅,态度很是明显,觉得王蠡是多管闲事。
王蠡擦了擦汗,只得眼不见为净,陈元琮不走,他还得替他张罗漂亮的奴隶任他折腾。
他将鞭子放下,说道:“粮道要改道杞州,这事你怎么看?”
陈元琮冷嗤一声:“陈元白是个孬种,往日里只会抱太子的大腿,可惜的是,太子也是朝不保夕,他能想到要粮道,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
王蠡觉得奇怪:“为何?”
陈元琮说道:“有粮才有道,舅舅,我不说你也知道吧,国库里如今哪还有什么军需辎重需要走粮道?边陲各州早就是各行其是了,就说咱们渭州,铁骑军吃的军粮,哪一粒是从国库里运来的?”
运往铁骑的粮食,早在到达渭州之前,就叫王蠡卖光了。
铁骑吃的粮,都是从镇西王原来经营的自留地和搜刮城中富户得来的,这也让铁骑的名声一落千丈。
王蠡才不管李启如何跳着脚骂娘,只管捞自己的,反正背后有贵妃姐姐撑腰。
听陈元琮这么说,王蠡松了口气,自嘲地笑道:“舅舅真是过虑了,这陈元白怕是被发落到了杞州,没吃没穿的,还想着要长安救济他吧,可惜喽,到了杞州要的就是让他自生自灭……”
陈元琮不置可否。
陈元白这个弟弟,在他眼里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了,甚至连陈元白如今长什么样,他都有些记不清了。
以往只记得这个弟弟,总是藏在角落里,低垂着个头,不是在被其他皇子欺负,就是被那些看人下菜碟的太监宫女们呵斥,这样的人,他实在看不上眼。
他倒想起一件事:“那个晏裴野现在有消息没有?”
王蠡说道:“派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