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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姞姑姑见过那个陆宛柔。别的不说,对于太后的话言听计从,就这一点,值得太后前后为其打点。
嫁了过去后,终于得了一个世子,十多年来,太后就是这样,恩威并施,双管齐下,下一步棋思量无数后手,总归什么事都要妥妥当当,左也不落下风,右也不失东风才是。
而这场权利的角逐,想要看到结局,只怕得当事人盖上棺材的那一刻才能停止。
……
义庄内,费度泡着赤那准备的药水,舒服地长吁了一口气。
沈南玉拎了一壶酒过来,殷勤地给他满上。
“怎么样,这回我给那晏二长脸了吧。”
回城那日,费度与赤木并不显山露水,两人像是一对运着马粮的乡下老儿和小子,晃荡着进了城。
药材到位后,晏裴野立即着阿瑟要了好几坛子王爷收藏的珍酒“孝敬”了过来。
此时此刻,待沈南玉陪着晏裴野审完了牢里那些人才匆匆地来听费度将购买药材一事的过程细细道来。
“我跟你说,那暗市中真是无奇不有,朔州若有如此景象,何愁银钱不哗哗而来?”
费度两眼冒光,仿佛钱袋子正在肯前晃荡。
沈南玉听得津津有味。
少年之前的岁月,她只是作为一个千金大小姐,流连于长安城的繁华街市,而今,换了一种身份,迫使她从另一种角度去看待朔州的发展。
她的仇人看来并不是当初一纸奏疏将兵败之责推于兵器辎重的晏守城,但是肯定权力地位不亚于镇西王。
那她必须积攒背景,才有可能去抗衡。
否则以区区一介白丁身份,不亚于蝼蚁撼树。
现在她成了晏裴野身边的侍卫,可这还不够,她必须要进一步得到晏守城的青眼相加,如此才有可能进一步筹划。
她要谋求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契机。
她细细思量着眼下朔州的困局。
灾民涌入,虽暂时压下,但非长久之计。
陡然兴起的大肆兴建之风,总有落幕之时,这如同饮了一剂虎狼之药,虽然当时压下了病症,但事后若不细细保养疏导,只怕受伤的心肝脏很快也会衰竭。
接下来,镇西王最忧心的一定仍是朔州银粮两缺的顽疾。
思及此,她对那费度说道:“那夜市之中,究竟是什么生意最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