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充作我口粮吧……
沈南玉无知无觉,一身的血衣已僵硬成壳。
窗外仍是一片漆黑。
两个守门的在冷天里缩手冻脚,对被安排来看管这没有明目的囚徒十分不满。
“妈的,到底死了没有,不吃不喝两天了,快点死了了结……”
另一个说:“不死也差不多了,天寒地冻的又这么冷,听说还服了毒,听没听说那天的事,说这小奴隶跟着晏二公子一起抬回来的,两人都是一身的血污。”
“怎么没听说,邪乎着呢,都是从马肚子里刨出来的,也不知道什么阴狠手段,二公子还中了一支箭毒,现在还没醒……”
“唉,这府里真是不太平,听说世子也遇了火灾,难怪陆夫人气急败坏,把气都撒在这么一个小奴隶身上……”
“……”
屋外的猜测仍没有停止,沈南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微微侧头,打量了一下环境。
那只老鼠见人动了,呲溜一下跑了。
沈南玉想添添干涩的嘴皮,却觉得连舌头都是麻木的,没想到这两个叶子毒性这么强,她现在口不能言,四脚绵软无力。
费度教她药草时,从来只是就手画在任意一个物件上,有时是半块绢布,有时是一块草纸,跟她说了要义后,便随手毁去,然后让她重默出来。
费度曾说,医者治人与智者治国没有什么区别,下手都要快、准、狠。
他教的全是剧毒之物,所教之物也绝不会说第二遍,一切容不得任何疏忽大意,都要牢记于心……
这个怪老头真是不走寻常之路,沈南玉曾因自己记忆可以,未曾让他挑了错去而偶有得意时,费度却嘲弄她是“三角猫功夫”,记住来日出手只有一次机会,非存即亡……
希望自己这“三角猫功夫”没有把晏裴野一下送往极乐吧,沈南玉苦笑了一下。
身上在缓慢的恢复知觉,被麻痹的神经一点点感觉到冰冷衣物的湿腥,这反而叫她放下心来——身上衣物末除,代表身份末被识破,而自己现在还活着,看来也是晏裴野仍无恙。
她脑中闪回那日山中一幕,心中现在才有后怕。
那时火烟弥漫,四周无路可逃,也不知那些杀手是否仍藏身在暗处,她不敢贸然逃出火圈。
她将马放倒后,掏尽马腹,将没有知觉的晏裴野头朝外下肢朝内一点点挪了进去,她无处可藏,只好紧紧的挤着他,在漫天飘舞的烟烬之中,她渐渐被熏得失去了知觉……
她突然又想起在山脚集镇上见到的那些奴隶,不由得心生懊悔。
也许在那个集市上就真的会有北安的消息,也许通过那些贩卖奴隶的匪帮,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寻北,而她可以利用已经得到的信任和身份地位,轻而易举地帮北安重新谋得一个生机。
如今困在这柴房中,一切再无转寰机缘了吗?
在王府冰冰冷冷的柴房里,一滴潮湿的液体顺着鬓角滑落,沈南玉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肯痛哭出声,就让她在这人生的无常中,失措一小会吧。
在天边的鱼肚泛白时,沈南玉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伴随一声咆哮:
“混账,开锁!“
守门的支吾着:“这是陆夫人的命令……”
门被猛地撞响,像是有人被掼到了门上,接着是晏裴野的怒吼:
”你是觉得这门能抵住你公子一脚吗?”
很快便听到铁锁开动的声音,沈南玉刚勉力微仰起头,门扉就被重重推开,一道晃眼的光线刺来。
晏裴野的视线一颤。
只见柴垛中,那人犹如一只血污野兽,蜷缩在昏暗的角落里,被光线猛地刺到,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那垂软无力的样子让晏裴野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尖锐的刺了一下。
他不由分说地冲着开门的守卫踢了一脚:“你们就这样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