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赤那瞪了沈南玉一眼,紧随其后。
阿瑟从怀中掏出一瓶金创药,说道:“寻北,你今天跑哪去了啊,害得公子好担心,找不到你又要赶着回来安抚李元魁……”
阿瑟正说着,屋门的阿赤那已吼道:“磨蹭什么呢?”
阿瑟叹了口气,也起身走了。
屋内只剩下沈南玉二人。
等了好一会儿,沈南玉才低声道:“不会轻点儿吗?把我头发都扯掉了。”
费伯切了一声:“哼,你以为现场制作摔伤划痕,有这么容易瞒过他的眼睛吗?”
沈南玉揉着脑袋,摸出几缕血迹,痛苦道:“白挨这一下子了,他都没有看……”
费伯说道:“你别以为他这么好打发,他一来就堵了我的嘴,就是怕我们有什么勾连,互相通气,我看他只是这会儿不想计较罢了。”
说罢又道:“这人可真是小孩子心性,一阵一阵的,刚来时还怒火滔天,这一会儿又转了性子,真是的……老头子我的手都要叫那个阿赤那给扭断了。”
沈南玉说道:“您是不是也得好好锻炼了?天天喝酒,疏于练功,您说的医术堪比华旉,手脚功夫自成一派不会是自吹自擂吧?居然连个护卫都打不过……”
费度说:“哼,我就当你这口放厥词是因为关心我罢,若不是为了你的小命,我会打不过?”
他不动声色地摁了摁胸口,问道:“你今天是不是偷偷跑去罪人所了?”
沈南玉点了点头,神情焦虑道:“没有找到我弟弟,沈氏一族俱已伏法,究竟是谁也在打探沈氏后人?”
费度说道:“不是仇人,就是恩人……我看仇人的可能性更大,许是斩草要除根。”
沈南玉说道:“一个兵部巡佥司,就算是贪污,又怎么可能引来如此的深仇大恨。”
费度说道:“除非仇人认为沈氏后人做了什么必须除掉。”
沈南玉怔住,做了什么?
她忆起沈府败落那一日,火光滔天,夜色很深,来了两批人,一身的黑色劲装,蒙着脸,另一批人是正经官差,两拨人还交上了手,那黑色劲装的似不愿多做纠缠,没几下就跑了。
这黑衣人又究竟是什么来路?夜探沈府,难道是找什么东西?
费度说道:“这大誉朝堂,阉党横立,眼下士族势微,沈家三朝元老,在仕林学子心中举足轻重……”
沈南玉摇了摇头:“父亲一生清明,从不愿涉及党争,就如今日的镇西王府一样只想偏安一隅,朝堂之中想来也不会结交仇怨。”
费度叹了口气:“哼,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不愿意党争,这本身就是党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权谋之争,刀尖林立,这些勾心斗角的人就怕有人嘴上说着不涉党争,实际上却做了这渔翁。”
沈南玉一愣:“您的意思是……”
费度说道:“如今朝堂,皇二子平王势头正猛,太子被禁……”
沈南玉问道:“传言太子陈元基性子很是温良,究竟是因为什么被禁足啊?”
费度神色有些凝重,顿了半晌,才道:“……鬼魁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