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插嘴抢过话茬:“……没错,就是个糨糊做的,跟二公子的一比,那就是个地上的棒槌……”
晏裴野也被逗乐,说道:“长安城里来的人,那都是长着九个脑袋的人精,别说是个糨糊脑袋了,就是削尖了脑袋,也算计不过人家。”
阿赤那和阿瑟两人洗耳恭听。
晏裴野道:”他们明为臊我,实际上却是敲打我爹呢,回头又想给他安上什么治下不严之类的罪名……”
阿赤那顿时恍然大悟,佩服不已。
“那您真的去义学堂吗?那督学的史学士没几日便要到了……听说他是长安翰林学府的老学士,十分的抠门小气还死板。”
阿瑟又问道,同时用一种您惨了您死定了的可怜眼神望着二公子。
说起来镇西王作为二公子的生身父亲,这么些年也算是操碎了心了。这些个婆婆妈妈的事也替他张罗打点着,许是怕二公子臊得慌,居然把大公子也叫过去陪读。
晏裴野的脸色有些难看,将几棵好端端的冠木狠抽了几鞭子才停手,语气有些阴沉地说道:“那我得先看看这史大学士有几斤几两了。”
阿瑟哭丧着脸,如果公子要去学堂,他是贴身小厮自然得陪着,可他也不乐意去见那传闻中如凶神恶煞的夫子。
他眼珠一转,想了个主意:“二爷别怕,我听说南街出了好多新鲜好玩的玩意儿,要不我先去淘点给您,以后您去学堂就不无聊了。”
晏裴野拍了拍阿瑟的脖子:“不错,你这脑袋总算开了回窍了,快去快去。”
书房内,镇西王端坐在桌案后。
刚才花园中那一阵吵闹声一字不落的进了他的耳朵,他知道是那浑小子故意说给他听的呢。
紫檀书案上整整地平铺着那一方明黄圣旨,那不是一旨简单圣意,而是一把挟着威胁意味的刀。
所谓蜚鸟尽,良弓藏,而今蛮狄还在大誉卧榻之侧虎视眈眈,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将取而代之的那把火烧到了他的跟前。
镇西王苦笑一声,历朝历代都有党争,如今更是朝局不安,各自为营。
如今渭州巡抚换血,王蠡督以监军之职,仍在渭州的镇西铁骑此后便要受王蠡处处掣肘甚至被整编。
而渭州与朔州之间隔着个阳谷关,互为犄角,若失了渭州的后勤保障,朔州便可称得上被人拿捏住了咽喉。
朝堂局势在风波动荡中走势如何?
身经百战的镇西王凭着天生的政治嗅觉窥见了即将到来的风雨满楼。
凝晖堂内,陆夫人正纤手轻拔茶盖。
一个女婢刚刚进来,“为难”地当着众人的面来言报说晏二公子在府内花园大发脾气,陆夫人听了只笑不语。
坐在她下首的是朔州最为有名的胭脂坊的老板娘刘文氏,满脸谄笑地说:“原来是这府里要兴建太学了……”
她故意说错,引得陆夫人发笑又觉得有面子:“说笑了,哪就太学了,太学那可是长安城里一等一的学府,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哪敢有这念头。”
刘文氏说:“那请来的先生也是长安城的大先生,能得这样的先生指点,在我们这些下里巴人的眼里啊,那可是顶顶有学问的好事啊!”
听了这话,陆夫人笑得轻松:“难怪您是这朔州最有名的胭脂老板,生意能做这么大,果然是眼光好。”
刘文氏说:“听说这先生专门来教府内二位公子的,二位公子真是有福啊,不过听说世子天资聪颖,文才上远胜二公子一筹,二公子嘛……倒不像个坐得住的人物。”
陆夫人装腔作势,叹道:“唉,我家元德心疼他弟弟,怕他不听先生的话,这才自请去学堂陪着,若我家二公子学有窒塞的地方,他这个做兄长的自然负有督学之责……”
刘文氏“噢哟哟”一阵了不得的吹捧,又叹笑说:“唉,我们这些人就没这个命了,犬子今年也虚十三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