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哈欠,这才脚步缓慢地跟了上去。
...
离开修云院后,云泽便直奔大伯云温章的院落而去,这也是只带雪姬的原由所在。木灵儿的性子太过吵闹,说话做事也时常莽撞,与速来喜静的云温章多有不合,所以哪怕云温章不会与她一般见识,也总要尽量避免。
在离开修云院时,云泽就已打定主意,看过了大伯之后,就动身下山,不再久留。
总不能真让乌瑶二娘留在海边风吹日晒,并且下山之后,还要再去一趟太一道,将雪玉参与雀尾花送到白玉婵手里,助其修行,做完了这些琐事,时间就不再特别紧迫,倒是可以留在太一道歇息几天,但也不能逗留太久,还要早些动身北上,途中需要顺便去趟父亲的坟墓祭拜一下,之后才是应对补天阁的入阁考核。
总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需要提前安排妥当。
云泽悄悄叹了口气。
与之并肩而行的雪姬有所察觉,扭过头来看他一眼,却也并未多说,神情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眼神当中难免露出些许无奈。
她又没有什么正当理由可以随便下山。
云泽忽然停下脚步。
雪姬面露疑惑之色,顺着云泽的目光转头看去,正见到不远处的另一座独栋小院,云府上的三少爷云温河正捧着一宗竹简出门,恰好瞧见了途径此间的云泽与雪姬,便暂且驻足,抬起头来冲着两人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之后便转身离开。
雪姬回头看向云泽。
“哥儿?”
云泽默不作答。
对于云温河,云泽其实接触不多,了解更少,只知道这位他该称呼三伯的中年男子,无论以前下山闯荡的时候,还是后来俗世遭逢巨大变故,导致当时隐于俗世之中的度朔山也惨遭牵连之后,都是可有可无一样,声名不显,从未做过什么可以引人称道的大事,甚至没有半点儿值得一提的地方,就连府上鬼仆,绝大多数都与云温河没有任何接触。
貌似只有云鸿仁曾与云温河有过一段密切来往,经常跑去云温河的院子里听他讲述以前闯荡江湖的故事,但这些故事,却与云温河本身没有太多关联,绝大多数都是其他几人的经历,其中就包括后山入口处的那座“玄灵碑”,通体漆黑,犹似一块儿墨条扎根路旁,上书道:“黑云翻墨显雷龙,灵道玄痕隐真容。一步生来一步死,忧乐悲喜一念中。”
灵韵流光,血字隐华。
按照云温河的说法,这是云温章年轻时也曾意气风发,自以为在补天士的路子上走出了儒道一途,修一口浩然正气,就无论阴山如何凶险,也是何处都可轻松去得,便专程趁着阴年阴月阴日阴时跑到后山,却不想半路折戟,甚至险些命丧其中,临到退去之前,当时尚且年轻气盛的云温章虽然心有不甘,却也终于冷静下来,便留下这座石碑用以警醒云家后人,莫要妄自菲薄,步其后尘。
只是除此之外,那座石碑其实还有另一种用处,便是指引外界那些深入后山寻求机缘的修士,可以通过石碑找到附近通往前山的道路,倘若真有修士可以得此机缘,云温章也并不介意慷慨解囊。
但时至今日,也还没有外人来过前山。
这些事,都是上上次云泽返乡,在与云鸿仁、云鸿阳一起去往后山的途中听到的。
望着云温河逐渐远去的背影,云泽忽然笑问道:
“三伯以前下山游历的时候,该不会是跑去茶楼说书了吧?”
雪姬微微摇头,对于这些并不知晓。
俗世未曾灾变之前,云府上下,共有六位少爷,六位小姐,几乎每人都是天资卓著,或多或少都有一处可以引人称道的方面,却唯独这位三少爷,声名不显,说话做事从不引人注意,因而显得十分孤僻,哪怕年三十那天,一大堆人坐在一起,府上这位三少爷也极少与人说话聊天,只顾着闷头吃饭,吃饱之后就会自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