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后,每个月月末的年级榜之争,一旦站在擂台上的变成云泽与吴麟子两人,那么一切的擂台规矩,就会形同不存,转而变作毫无规矩可言的江湖厮杀。而事实上北中学府的年级榜之争,本就不会存在太多的规矩限制,虽然罗列出了好几条内容,可说到底也就只有一件事,就是擂台厮杀,只分胜负,不分生死。
再加上一年多以前,景博文竟在擂台上当众杀了仲秋一事的发生,就为了避免再次出现同样的意外,每次的年级榜之争,都会有着至少两位府主亲自到场坐镇,所以云泽才一直没能找到机会,亲自动手宰了这个大山里面走出来的黝黑少年。
项威也是。
而如今临山城已经变作临山湖,湖面上方,就只统共一十二座悬空桥梁,各自分属一十二座位居北方的庞然大物,倘若有人赶在其中某座悬空桥梁上大打出手,那些负责坐镇各家产业的圣道修士,可不会视若无睹。
尤其吴麟子向来都是只去姒家磨刀崖,以及赢家羊角房。
就没有云泽可以动手的机会。
其实也不是从没动手,只是先后几次,才只刚刚出手,就被姒家坐镇磨刀崖的姒老汉,以及赢家坐镇羊角房的圣人修士出手阻止,说是悬空桥梁也算他们的地盘,如果真要打打杀杀,离开悬空桥梁之后,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没人会管,但在悬空桥梁上,却不许任何人动手,这是规矩,容不得他人随意毁坏。
占不了道理,就动不了手,更杀不了人。
云泽仰头望向吴麟子,眼眸当中,寒光毕露。
后者见到,面上笑意更加温厚了一些,竟还抬手弯腰,居高临下冲着云泽作揖行礼。
之后就转身去了羊角房,似乎心情相当不错。
云泽胸膛深深起伏了一次,冷哼一声,转身回去北中学府,却并未上山,而是换个方向,去了芝兰室。
甫一入门,就立刻嗅到了一股味道清奇的浓郁墨香,扑鼻而来。
一身伤势早已痊愈的柏石,正坐在一张方桌跟前,手边摆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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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从没见过的墨条,各自带有斑斑点点的朱红,除此之外,在其面前还有两座已经研了墨汁的砚台,正被柏石端起其中一座,仔细观察墨汁的色泽品相以及墨汁的品秩。
听到脚步声后,柏石这才回过神来,将砚台暂且搁下,起身相迎。
简单聊过,云泽方才知晓,原来桌上的两根墨条,是柏石尝试以某种朱砂和某些天材地宝添加其中,最新制作而成的新墨,目的在于隐藏朱砂存在的同时,增强书写灵纹时的“一气呵成”,以及所成符箓对于阴鬼邪祟的杀力,只可惜仅在目前看来,效果似乎并不理想,就只达到了隐藏朱砂的目的,至于无形之中帮助灵纹书写之时的一气呵成,以及通过提升灵纹品秩从而达到提升威力的方面,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云泽本身并非符箓派修士,对于灵纹之道,就连一知半解都算不太上,初次听闻这些高深莫测之事,自是如闻天书。
柏石也瞧出云泽对于这些方面并不精通,笑了笑,便将砚台墨条一并收起,回来的时候,还顺便端了一壶茶水,一壶酒水。柏石知道云泽有事没事总爱喝酒,便拿出了一些自己平日里存在芝兰室中用来待客的酒水,而其本身却是更爱喝茶。
众口难调,柏石从不介意自己多在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上下些功夫。
云泽也是芝兰室常客,便轻车熟路拿了酒壶过来,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从怀里取了一张纸,摆在柏石面前。
“读书又遇见不懂的地方了,还得再次劳烦前辈指点迷津。”
柏石哑然失笑,对于这些场面话从不上心,接过那张宣纸之后,扫了一眼,便开口笑道:
“这次又是直指大道的言语,你这小子,这段时间究竟得到了怎样的机缘,从哪儿弄来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