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面前。
后者放下瓷碗,抹了把嘴上沾到的红油,瞥一眼符箓,然后伸手点了点符箓中间的空白处。
“这个位置瞧见没有,空了一笔,也就意味着这张符箓里面已经空了。之前被拘禁在里面的畜人是哪个,看不出来,不过这会儿肯定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郝老头儿用筷子夹起一只馄饨,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
“早就说了,那妖道一死,这些与之性命相连的畜人肯定没活路,长痛不如短痛嘛,早死早超生,对于他们而言,就算魂飞魄散,也不算坏事。”
云泽将另外一张符箓伸手推去,开口笑道:
“还行吧,来的路上我就已经看过了,早有预料,所以不算意外。不过那妖道最后用出的手段,让我有些好奇。”
郝老头儿翻了个白眼。
“好奇个屁,你可千万不能学他嗷,那是某种饲养小鬼的邪门儿手段,很容易就会被小鬼反扑,到头来被小鬼反客为主,雀占鸠巢,最终沦为人不人鬼不鬼的凄惨模样,想死都难。”
云泽点了点头,只是单纯有些好奇罢了。
他将双手交叉揣入袖口当中,开口笑道:
“之前还说让我跟着占个便宜,将那妖道当成磨刀石,用来砥砺自身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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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却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宁姑娘这次却是收获不小,灵台神光瞬间拔高数百丈,之后虽然有所跌落,但也是稳固在百余丈左右,算一算,大抵可以省去十年温养,实在是裨益巨大,让人羡慕不已。”
闻言之后,郝老头儿忽然沉默下来。
云泽一愣,皱起眉头。
“怎么,这次的事情,宁姑娘的表现让您老不太满意?”
郝老头儿瞥他一眼,低头捧起瓷碗,喝了口红油馄饨汤,然后又喝一口,这才放下瓷碗,叹了口气。
“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这次的设局,关键是在考验宁十一的心性,这会儿她也不在这边,我就跟你直说,老秀才的目的是为了让她明白君子救与不救的道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他人,这样就已经能被称为君子了;而所谓的‘君子不救’,则是指君子不应该为了帮助他人,就使自己陷入险境甚至是危及性命。”
郝老头儿低头看向那张惨被撕出一道寸余裂口的符箓,眉关紧蹙,轻声说道:
“这次的设局,可不是为了让她砥砺自身武道的。修为再高,心性不定,又能有个屁用?财不配德,必有所失,德不配位,必有灾殃。现在的她,是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啊...”
云泽张了张嘴,然后低头沉吟了片刻。
所以那清癯妖道,杀与不杀,其实无关紧要,关键还是在于宁十一发自本心的想法,倘若不能明白这个道理,就不算过了这次的这场问心局。而如此说来,宁十一自从下定决心,要将那些畜人抛之脑后,强迫自己变成行尸走肉一般的模样,只知出刀杀人的时候开始,就已经走上了歪路。
练武的大方向肯定没错,关键还是在于脚下的路。
不是每一条路都适合每一个人行走,别人的康庄大道,或许就会成为自己的崎岖小径。按照郝老头儿之前的说法,这条脚下的道路,虽然很容易走错,但何妨,大不了及时回头,重新再走。
所以昨天在酒楼里的那番谈话,言简意深。
但也难免当局者迷。
云泽深深叹了口气。
黄灏这才终于找见说话的机会,急急忙忙按住桌面站起身来,望着郝老头儿匆匆问道:
“师父,你们两个,两个...”
郝老头儿瞥他一眼,忽然沉下脸来,冷哼一声。
“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少年脸色蓦然一白。
郝老头儿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
“早些年前,为师就已经跟你说过,修行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