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家伙。
云泽忽然摇了摇头,连连咂舌,望着穆红妆笑得别有深意。
也不知那方才还在侃侃而谈、全无半点儿隐瞒的酒客,究竟相中了这女人身上的哪一点,才会表现得如此熟络热情,怕不是屁股看人——有眼无珠?
穆红妆正在胡吃海塞的动作忽然一顿,眯着眼睛看向云泽。
“笑得这么不怀好意?恶心!”
说完,这女子就立刻恶狠狠地塞了一块肉在嘴里,格外用力的猛嚼起来。
云泽微微挑眉,轻轻耸肩,没再反驳回去,懒得与之计较。
随后重新望向江面,举杯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
临江江面宽阔无比,水流似缓实急,那些打渔打了一辈子的渔夫,控船的本事极好,却也依然不能完全无视水流迅疾,来回横穿江面时,往往起点在这边,而到靠岸时,就被水流冲到了相距极远的那一边。但在水面上,正有一道身影横渡江水,半点儿不偏,并且哪怕云泽目力非凡,也依然看不出那人脚下究竟踩着什么,只十分模糊的一道黑影罢了,极其细长,而若换做他人眼中看来,便好像凭空浮于水面一般,正踏水而行。
只可惜,这人是全身上下并且由内而外地没有半点儿仙人模样。
正是一副书生打扮的陈也,只是肤色已经变得黑了许多,而原本一直保持干净整洁的衣衫也已经破破烂烂,满是泥泞灰尘与血迹,并且头发散乱,发丝之间还格外放荡不羁地插着几根枯草,相较于当初还在剑气小镇时,简直不像同一个人。尤其这般行于江面之上,还是陈也生平头一遭,虽然看不清究竟是何手段,但肯定不是出自陈也之后,若非如此,这傻书生也就不会吓得脸色煞白,四肢僵硬,双脚一前一后踩在那条黑影上,哆哆嗦嗦,却又一动不动。
直至其身形更加靠近一些之后,云泽眯起眼睛,才终于勉强瞧见陈也脚下的乃是一根寻常竹竿,正缓缓漂浮在江面上,带着傻书生陈也逐渐靠岸。
云泽又在桌子下面踢了一脚穆红妆,歪了歪头,略作示意。
原本还欲发作的穆红妆眉头一皱,恨恨瞪了云泽一眼,这才转头看去,当即神情一滞,眼神愕然。
傻书生陈也上了岸,第一件事就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像这横穿江面而来的一路上都在屏息一般,随后又忽然眼眸一亮,双手胡乱挥拳,嘴里也跟着一阵格外兴奋的大喊大叫。却想来也是,毕竟陈也不过凡夫俗子罢了,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书生,类似于一苇渡江这样的,当然只在小说话本中见过,如今终于亲自体验了一回,并且成功上岸,便难免兴奋。
只是陈也双腿依然发软打着摆子,根本站不起来的模样,又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客栈中的其他酒客食客也被惊动,脸色大多颇为古怪。
随后,临江对面,忽然腾起一片惊天巨浪,向着两边翻涌开来,中间则是一条雪白剑气一斩而过,那先天剑胚的卫洺,脚下虚空一点,身形便就立刻飘然而起。所幸江面宽阔,卫洺又是有意收敛,并且因为水流似缓实急的缘故,浪头落下之后掀起的涟漪,也很快就被湍急水流彻底抹平,那大浪翻涌的范围便并未波及那些更加靠近临江这一边的许多渔夫。
卫洺身形飘逸,只最初脚下一点,便就越过整座江面,稳稳当当落在临江这一边。
陈也看得目瞪口呆。
客栈里的一众酒客食客,也是如此。
身材高大的卫洺,仰头看向云泽与穆红妆两人所在的位置,面露微笑,旋即伸手虚空一抓,五指收拢之时,就已经拎住了陈也的衣领,随后脚下再轻轻一点,身形一个起落之间,就已经来到了这条悬空走廊之中。
云泽看向卫洺,无奈苦笑。
“我还当这家伙哪来的本事可以一竿渡江,却不想,原来是你背后相助。”
随后看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