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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
紧随其后,一只脚踩在条凳上的醉汉,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与其相邻的酒客,有个胆大的,壮着胆子四下扫了一眼,旋即小心翼翼弯下腰去,探出两根手指,一边在死不瞑目的醉汉鼻间试了试,一边时刻注意着周围。而直至其收回手指,重新直起身来,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冲着在场众多面露好奇之人,轻轻摇头。
“死透了。”
咕咚一声。
跟着又是咕咚一声。
好些人都跟着吞了口唾沫。
再之后,就能见到那醉汉脖颈上左右通透的伤口之中,不断流出混杂着肉沫的脓血,似乎源源不断,而至后来,甚至还有骨头渣子跟着一起流出。
便直至醉汉的尸体逐渐干瘪下来,才终于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是杀机暗藏,已经只留下人皮。
陈子南已经退去麟女之位,接任皇主,尽管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有段时间,但在如今,也就只有皇朝内部才知。侮辱麟女,或可留得全尸,但若侮辱皇主,就必然没有葬身之地。
就哪怕那位年龄尚且有些幼小的圣主,甚至时至今日,也还在因为上次之过,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却也依然还是皇主。
出手之人,不留分毫情面。
但此事也就到此为止。
冤有头,债有主。
只是尽管皇朝眼线不会因为这些事就妄害无辜,却也依然是让整座大堂中几乎所有的酒客食客都心惊胆颤,却又不敢立刻丢下碗筷夺路而逃,便只得强忍着不适,强忍着心慌,将桌上饭菜破天荒地全都吃了个干干净净,而后方才接二连三结了账,匆匆离开。
云泽与穆红妆也在其中。
装模作样的本事,云泽在行,但穆红妆稍微差些。
不过无妨大雅。
离开了客栈之后,云泽与穆红妆行走在依然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听着周遭有人小心翼翼谈论着方才客栈中发生的那件事,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只是醉汉究竟说了什么,却是谁都只字不提。
云泽心头微微沉重,以只有身边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问道:
“方才出手的那人,你可看清了?”
穆红妆略作沉默,旋即轻轻摇头。
“方向可以大致推断出来,但究竟是谁出手,根本看不到。”
稍稍一顿,穆红妆皱起眉关,扭头看向云泽,疑惑道:
“但这座城,应该就只是一个十分寻常的小地方吧?出手之时就连你我都看不清的话,那人的修为境界,就肯定远在你我之上。当然了,也不排除方才出手的那人,其实最擅长的就是暗器之法,可即便如此,其修为境界至少也得是是十二桥境才能行吧?只是这么一个小地方,值得?”
云泽胸膛深深起伏,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旋即抿了抿嘴角,终于还是忍不住苦笑一声。
“只怕是为我而来。”
云泽将双手揣袖,有些头疼。
“瑶光与皇朝本就沆瀣一气,火氏也欲杀我夺宝,有了共同的目的,狼狈为奸,自然也就不是什么怪事。早先闲聊的时候,我就已经与你说过了,火氏妖城的那个老妖妇,是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已经来了洞明圣地的,再加上皇朝安插于各处的眼线,恐怕根本没有多费周折,就很容易知晓了我如今已经拜入老秀才门下,就需要远行八千里。如此一来,皇朝那些原本安插在这些地方的眼线,会被换成一些修为境界与实力手段都是极高的人,也就并不值得让人感到意外了。毕竟皇朝的目的跟瑶光一样,一直都是想要将我斩草除根的。”
穆红妆闻言咂了下舌头,感慨连连。
“你那十分厉害的爹,还真是给你留下了一大堆的烂摊子,而且都是要人命的烂摊子。”
穆红妆挑起眉头叹了口气,继续道:
“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