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出门远行,竟然还会带上这些东西,并且每次做饭炒菜也总能变着花样地来,就越发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只有负剑少年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甚至还在云泽手里的碗筷菜碟不太够用的时候,直接由自气府之中,拿出了一些自己出门时带上的碗筷菜碟。
越是没出过远门的人,就越是担心会在外面饿肚子?
顾绯衣有些话想说,却也未曾真的说出口来,毕竟云泽与那名为项威的负剑少年,只是在出门远行的方面经验实在是有些欠缺罢了,会准备得如此充足,就并不值得太过意外。更何况云泽的手艺确实不错,许是因为在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能自力更生,才会练就这般手艺,甚至做出来的饭菜比起一些酒楼客栈里的伙夫还要强出很多,就让顾绯衣更加无话可说。只是顾绯衣却并不知晓,无论云泽也或负剑少年,都是借由气府之广阔,就准备了相当数量的食物,足够一行几人很多年吃喝不愁。
若非如此,负剑少年也不会如此大方,将从此以后就很难还能继续酿造出这种味道的土窑烧酒,随随便便就分给众人。
而在等待饭菜齐备的闲暇时间,顾绯衣则是看了一眼已经躺在一旁彻底醉生梦死不知身在人间的海外姑娘,又瞧了瞧因为这位海外姑娘先前的胆大妄为,就依然满脸通红的负剑少年,似乎是觉得有些必要解释一下,便难得主动开口道:
“海外人大多性情奔放,这并不代表着什么,可能只是觉得你这个人比较好说话,又或是觉得你比较容易亲近,所以她才会有先前那般举动。虽然我是不曾去过海外,但也多多少少接触过一些海外人,这种事在她们而言,就只是很正常的一些小事罢了,你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顿了顿,顾绯衣才继续开口说道:
“如果你真的以为是自己占了她的便宜,一定要对她负责,就反而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当然,一夜鱼水之欢什么的,于她而言可能算不了什么,甚至对于很多海外姑娘而言,这种事都是常有的,并且在大部分的情况下,都是这些海外姑娘主动靠近,心甘情愿自投罗网。但所谓的一夜鱼水之欢,也就只是一夜罢了,一旦过了这一夜,两人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牵扯关联,可以不必互相知晓对方的姓名,也不必互相知晓对方的出身来历,大抵等同于一晌贪欢。”
闻言之后,负剑少年有些难以置信。
但顾绯衣却根本没有继续解释的打算,从头到尾,就只是为了说明一下具体的情况,以免少年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反而误了自己的修行。而一旦如此,少年就必然会一蹶不振,以至于会在心性心境的方面,留下难以弥补的创伤,也同样也会让顾绯衣少了一个在修行道路上的,足够强大的对手。
顾绯衣并不希望见到这样的结果。
尽管这种做法在当世之中的很多人眼中看来,都会觉得实在有些愚不可及,可这就是顾绯衣道心稳固的关键所在——堂堂正正以实力击溃所有对手,而不会依靠任何下作手段。
至于那名为项威的负剑少年,又是否能够因此顺利度过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对于心性心境方面的历练,就只在少年的一念之间。
红尘滚滚,总会在人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忽然就无约而至。
负剑少年转头望向那位睡姿并不如何雅观的海外姑娘,许是因为喝醉了睡觉不太舒服的缘故,就总会哼哼唧唧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梦话,又对着自己身上新换的内衬盔甲拉拉扯扯,尽管不曾暴露出什么,但高耸胸脯的摇摇晃晃颤颤巍巍,却依然波澜壮阔。
负剑少年很自觉地挪开了目光。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少年面红耳赤,口中小声念叨着父母的教诲,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之后,便立刻起身离开,去到云泽那边帮忙打下手,尽可能远离那位哪怕是在睡梦中,也实在过于奔放的海外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