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自得其乐嘿嘿笑了起来。
脸上满是一副又淫又贱的模样。
云泽在门槛前止步,斜着眼睛冷眼看向这位圣贤书全都读到了狗肚子里的年轻读书人。
“口水流出来了。”
闻言之后,年轻读书人恍然回神,立刻手忙脚乱在嘴上擦了一下,还顺便发出吸溜一声,直到终于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流出口水之后,年轻读书人才终于嘴角一抽,猛地跳脚起来就要指着云泽的鼻子破口大骂,又忽然瞧见了他腋下夹着的那本《白泽图》,神情当即一愣,跟着便装模作样干咳一声,扫了扫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气质当即一变。
好似是市井混蛋忽然就变成了儒道大拿一般,让云泽好一阵匪夷所思。
毕竟一个人的气质究竟如何,其实是与心性心境和智慧沉淀后的底蕴有着直接关系的,而那所谓的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也便是这个道理。毕竟圣贤书讲的都是圣贤道理,读得多了,懂得多了,知道的也多了,一个人的心性心境自然也就会受到那些圣贤道理的影响,继而牵扯到自身气质,也会向着圣贤逐渐靠近。
可年轻读书人却忽然从市井混蛋变成了儒道大拿一般,就多多少少有些不讲道理。
原本也就是个不讲道理的主儿。
云泽很快就丢开这些对他而言无关紧要的东西,将夹在腋下的书本拿了出来,摆在年轻读书人面前,开口问道:
“多少钱?”
并不对此感到意外的年轻读书人,笑吟吟地伸出一根手指。
云泽不明就里。
小狐狸晃了晃尾巴,一跃来到云泽肩膀上趴下,目光扫过那本封面简陋,看起来像是老旧草纸随意装订而成的旧书,见到了封面上笔走龙蛇的“白泽图”三个大字,眼神古怪。
即便不去翻看其中内容,小狐狸也觉得这本《白泽图》,很有可能就是真品。
毕竟这位年轻读书人,极有可能就是一位隐世埋名的儒道圣人。
但因为最初对于这位年轻读书人的感官并不好,哪怕云泽因为大伯云温章的关系,发自内心地对于儒道之人有着相当程度的亲近之感,也对眼前这位正在故弄玄虚的年轻人没有什么太好的态度,便当即皱起眉头,将书收在腋下,再随手取出荷包,兀自从里面掏出了一颗早先时候因为买米买面需要找零,才会留下的铜板,塞在了年轻读书人的指缝里。
“你自己比划的,一颗铜板。”
云泽瞧见年轻读书人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当即冷笑一声。
“不想要就还回来。”
说着,便直接伸手去拿。
可年轻读书人却手腕一扭,就直接将铜板抓在手心里躲了过去,变脸似得重新换上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一颗铜板就一颗铜板,剩下的,小生会自己收回来。”
一边说着,年轻读书人一边将那颗铜板随手一弹,丢进了街道另一边的河水里,任凭铜板入水,发出咕咚一声轻响,就此不知去向。
小狐狸忽然炸毛。
云泽也脸色急变。
而原本格外平静的淮水河面,在铜板入水之后,方才过了没多久,大抵只有一息的时间,就立刻于平静之中陡然掀起足有万丈高的滔天巨浪,继而大浪翻腾,化出那位年轻读书人的模样,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立于水面之上,万丈高巨人遮天蔽日,低头俯视着如临大敌的云泽与小狐狸,音容笑貌清晰可见,轻笑声犹如滚滚惊雷,震动八荒。
街道上人来人往,对此视而不见。
可云泽与小狐狸却在回头时,已经瞧不见身边那位年轻读书人,而只在这座天地之间,有一位顶天立地的巨人。
那位巨人全身上下浪涛翻腾,大袖飘摇,笑罢之后,便抬手向着书籍铺子的门口缓缓抓来,速度并不快,但无论云泽也或小狐狸,都只觉得好似身体灌铅,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