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所写的《人间词》,只在老家山上才人人都会唱,却也已经许久不曾有人唱。
只是寒意潇潇,大雨如豆,忽然就觉得想要唱一唱。
“人间几度春与秋,云起云落江上明月流。
功名利禄身后土,一帆一桨乘风泛中游。
...
草木枯盛,四时忙走,柳陌桃蹊,世事悠悠。物换星移过几度,百尺高楼。手摘天上星斗,二十八宿!
风情张日,巍巍高岳,处处不安,沧海横流。文人舞墨不加点,一挥而就!章来万般诗愁,尽逐水流。
...
独上高楼,独上高楼,赞一声天上星河转月钩。
爱上高楼,爱上高楼,叹一声人间悲欢春与秋...”
日出东方,大雨初停。
云泽睁开双眼,忽的咧嘴一笑。
《人间词》,是云泽最早学会的一首歌词,往常时候听不懂,更唱不懂其中的意思,可在如今,忽然就明白了。
笑罢之后,云泽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满身上下湿哒哒地往回走,一身的血气气韵忽然一震,周身上下水汽氤氲,便就将衣裳全部蒸干。
回到弟子房时,怀有俊仍是睡得四仰八叉。
小狐狸在床上站起身来,抖了抖一身毛发,忽然跳起,来到云泽肩头,格外亲昵地用鼻子碰了碰他的脸颊。
云泽拍一拍小狐狸,笑了笑。
“放心吧,我没事。”
似乎是听见了声音不大的动静,另一边床榻上的怀有俊忽然激灵灵抖了一抖,伸手揣进睡裤里面又抓又挠好半天,才终于悠悠然醒了过来,忽然见到云泽正站在不远处,迷迷糊糊嘴里哼唧一声,正要翻身,动作忽然一滞,跟着便就猛地坐起身子,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云泽,脑袋发懵看了好一阵,才终于回神,当即眼圈一红,嘴巴一撇,也不知是真是假,差点儿就要哭出声来。
...
偏僻街巷,简陋酒肆。
老道人眉关紧皱,将双手交叉着揣入袖口之中,沉默良久才终于缓缓开口道:
“风响谷那地方不一般,外围虽然也是一片恶土,有恶气缭绕,但却并不怎么害人,也或可以说,风响谷的外围地域,随便一个凡人九品境的小修士,只要控制好进去的次数,也是于性命无碍的。但早些年前,我曾跟着云温书一起去过最深处...”
老道人停顿片刻,抬起头来望向远处,叹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
“我们两个,只差一点儿,就得死在那个鬼地方。”
“风响谷...我记得,应该就只是出产风响石的地方吧?”
魁梧老人搓着下巴,满脸古怪。
“那地方有这么厉害?”
“很厉害。”
花白胡子老道人深深点头,再次回想起当初曾跟云温书在风响谷最深处见到的种种,哪怕已经时过境迁物非人非,也仍会觉得背后尾椎有阵阵寒意忽然蹿上头顶,让人心头颤栗。
“风响谷那片恶土,其实按照情况来讲,应该叫做古战场才对。”
老道人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没有细说当初他与云温书为何要去风响谷,甚至就连一带而过都没有。
尽管魁梧老人与丁启茂都是格外好奇,但老道人不说,他们也就不问,而最为好奇的黑衣小童则是只能闭口不言,以免被身为姜家上一代老姜王的魁梧老人忽然想起先前之事,再将矛头转到他的身上来。毕竟这位老姜王究竟是个什么脾气,黑衣小童心里很清楚,哪怕一顿教训不会要了自己的命,但半条命是肯定要丢掉的。
相比起来,自家夫人就要温柔多了。
黑衣小童暗自腹诽,却不敢出声,只能安静聆听。
“每个时代的更迭起落,中间都会出现一段短则数百几千年,长则上万年的混乱年代,群雄争霸,争当下一个时代的王者,乃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