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些事,看似天经地义,天下人也就觉得理所当然,而其中道理,却往往都被忽略过去。便如为何天有聚云成雨,为何月有阴晴圆缺,为何人是为人,为何物是为物,倘若不能弄清其中道理,便就只是在囫囵不清之中自以为清醒,而要说到底,也就是个自欺欺人的道理。
这世上本就没有天经地义,更没有理所当然,任何事物万千,气象变化,都有理有据。也只有弄清了其中的有理有据,才能在自己脚下的道路上,更进一步。
“另寻修行之法,简而言之,便就如同深山开路。”
席秋阳简单思索过后,开口解答:
“于无路之处开辟道路,须得披荆斩棘,凿穿高山,其中艰难险阻,着实难以章书,甚至稍有不慎,就会妄丢性命,寻常人,又如何愿意如此犯险?此乃其一,其二便是未曾走过,又如何可知道路已偏?便如为师,曾也走过这条天下人都在走的路,却到后来方才发觉这条道路从最开始的地方就已经有所偏差,再要纠正,就唯有两种方式可以选择。其一,便是依循前人之法,后续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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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道路毕竟已经偏出,便在到达终点之前,即便补足,也是一直都在偏路上,只是一直都在向着正路靠近,且道路相对而言还要更加平坦,希望极大。其二,便是自斩道行,从头再来,也是为师当年选择的方式,更在随后整整闭关五百年,潜心揣摩,于无路之处开辟道路,终有所成。至此,不敢言说走得如何准正,但却要比原本的道路更加笔直。”
席秋阳轻声一叹,摇头苦笑。
“但辛辛苦苦无数年,哪怕忽然发现自己走错了,这一整个天下,许多时代无数年,又有几人能够愿意自斩道行,重新开路?更何况即便自己已经错了,可毕竟脚下有路还能走,且是同样通往最终点,而重新开路又有太多艰难险阻,动辄就要丢掉身家性命。该当如何选择,又何必再要多说?”
闻言之后,云泽一阵沉默。
良久,方才深深一叹。
而在之后,云泽很快便就告辞离去,回到弟子房继续修炼。
几遍拳法在弟子房门前练过之后,云泽又回去房中入定片刻,待到血气气韵全部调动起来,才终于取出那只由自大长老那里得来的灵株宝药,直接吞服。
表面看似干瘪萝卜一般的黄金宝药,药力确实非凡,方才入腹,滚滚药力便就如同洪荒猛兽一般由自气府而生,贯通阴阳命桥,行走血肉筋络,声势之浩大,滚滚如雷鸣,便在体外都可轻易听闻,好似平地起惊雷。而在药力逐渐挥散之后,云泽体表更是燃起一团璀璨金光,如火如荼,乃甚于将整座弟子房都染得金光透彻,好似镀了一层真金一般,金光直接射穿房门窗扇,引来许多没有课程各自修行的八班学员前来查看。
北临城南域学院,第八班只有一年二年,到第三年便得去往更高学府参加考核,也只有通过之人才能留在更高学府,晋为学府三年生,待到第四年毕业之时,便可得到允许参加补天阁的入阁考核。
而若未能考入学府三年生,便就只能做回学院三年生。
一字之差,天壤云泥。
也正因此,此间前来查看之人,人数就并非很多,另有一些更是不在学院,如此林林总总算下来,也就只有二十多人。
顾绯衣、青雨棠、姜北、景博文、陆家平,甚至就连一向惫懒,走路都嫌累的罗元明也在其中,锃亮一个大光头在人群之中赫然鲜明,引来了不少目光。
罗元明两手插袖,忽然转头冲着一旁的师弟陆家平咧嘴而笑。
“我早就已经说过了,你那长相也就只能算是稀松平常,做师兄的我肯定比你更好看。以前说了你还不信,瞧瞧,这么多人哪有一个是在看你的?不都是在看我这盛世美颜?不过毕竟也是做师兄的嘛,比你长得好看很正常,要不怎么能是师兄呢?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