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却也略有些尴尬紧张,随口应了一声就把视线挪开,搬下最后一件行李丢在座位前面的空地上。
小狐狸从座位上一跃而下,跳上其中一件行李,再跳到云泽肩膀上,用尾巴绕住他的脖颈,趴稳了就继续睡觉。
“走路的时候,”
陈子南睡眼朦胧地动了动嘴巴,像是不太清醒。
“走路的时候,小心点儿。”
“...行,知道了。”
云泽看她一眼,尽力克制着不会看到那些不该看的地方,又笑了笑,暗自松一口气,答应一声,之后就把一堆行李拉的拉,抗的抗,还得小心不能碰到小狐狸和过道两边的人,直到列车停稳了才终于赶到门口,也好在下车的人数不多,否则说不好就要被迫无奈地再折返一趟。
车门关闭。
云泽还在月台上整理有些散乱的行李,列车也才刚刚开始提速,却身后不远处忽然就传来一阵女人刺耳的尖叫,跟着就响起一阵玻璃碎掉的哗啦声,连月台上也被引起一阵恐慌。
云泽匆忙回头,小狐狸也睁开眼睛,正见到一个瘦如麻杆的男人被人从列车车厢里丢了出来,砸碎了车窗玻璃,噗通一声栽在地上,血溅三尺,汩汩不停,依然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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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一击封喉,只怕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列车缓慢行驶经过,云泽下意识转头,而那扇碎了玻璃的车窗里面,陈子南刚好伸了个懒腰,白净的脸上犹然挂着几滴猩红,正缓缓滑落。
咕咚一声,云泽略有些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脸色也略有些苍白。
他不是没见过死人,不是没见过血,但那都是作为旁观者,而如今见到,也仍是不能完全接受这些。可陈子南却在杀人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依然昏昏欲睡,又软又糯,像是随随便便踩死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不值得在意,更不值得为此浪费她睡觉的时间。
月台上的恐慌混乱很快就重新平静下来,可尸体却无人理会,任由血流遍地。
人命如草芥。
直到许久之后,才终于有工作人员前来清理尸体,直接拖去了荒郊野外。
似乎大部分人都对此已经司空见惯,只有少部分人依然惴惴不安,而刚才的恐慌混乱也是源自这一类人。他们就如云泽一般,匆匆忙忙带上自己的行李迅速离开,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继续在这儿多做停留,恨不得身上多长两条腿,跑得越快越好。
临走出车站之前,云泽回头,见到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把那具尸体装进了麻袋,还在滴血,就被其中一人扛着带去了月台之外的荒郊野地。
是埋了?也可能是随便找个地方就直接丢了。
云泽抿了下嘴角,选择漠视,转身离开。
嵇阳,这儿可算不上什么好地方,杀人喋血,害命谋财,早已是稀松平常。
登上客车之后,云泽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便在角落的地方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闭上眼睛,嘴里念念叨叨地祈求平安,手里握着那枚金刚杵的挂件,以期这种来自佛门的宝物可以保佑此行无恙。
许久之后,客车顺利离开嵇阳,而云泽也终于松了口气。
“陶爷爷跟我说过,好人总会有好报。她没杀我,这也该算是好报了吧?”
云泽看向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眼角瞥见早已经睡熟的小狐狸,便忍不住伸手去摸。但他手指才刚刚靠近,小狐狸就立刻睁开眼睛盯住了那只手,银眸黑瞳里带着冷光,一如既往地不喜被人亲近,让云泽只得干咳一声,讪讪收手,乖乖坐好。
而小狐狸也直接跳下云泽肩膀,跑去了旁边空着的座位上继续睡觉。
客车行出嵇阳周遭村镇,一路向东,荒郊野外之处偶尔可以见到一些灾变前留下的城镇废墟,大多都已经变得荒草凄凄,无人居住,却也有些地方仍有人迹,多是被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