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学业还是在生活上,原主对自身的要求都是极高的,
比如,哪怕是在家,只有自己独处的时候,
她都要力保一丝不苟,将上衣的每一颗扣子扣得严严实实的,不让每一寸肌肤泄露。
伊瑜颜和她截然不同,怎么舒服怎么来,衣襟处的盘扣微紧,纽上的时候,颇为勒人。
她索性解开了几颗,大大方方地露出了形状明显的锁骨,
几缕未经修饰的碎发垂落在了胸前,配合着那张线条流畅的脸蛋,一股随性慵懒的美感扑面而来。
原主气质温婉优雅,像是不染尘埃的清新玉兰,任何人都不舍得对那美好温柔的女子,生出亵渎的心思。
这样的女子,哪怕只是动一分欲念,都是一份罪恶。
沈纪垣和言晚从小一并长大,不是兄妹更胜兄妹,这种观念,早已经根深蒂固。
即便是是后来察觉到了言晚对自己心思,他也未曾动过任何想法。
在他眼里,言晚是妹妹,也只能是妹妹。
可是如今的言晚,似乎逐渐在脱离所有人对她固有的认知。
她变得不再温声细语,不再浅笑嫣然,
她的脸上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像是对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又像是对任何事情都胸有成竹的淡然。
像是开在了曲径通幽处的,极致的艳丽与清冷并存的,散发着暗香的名贵花种,
不动声色地,勾人心魄。
路过的行人无一不被她的美丽与独特吸引,明明知道会带来危险,却仍然会有人前赴后继地前去探索,哪怕被扎得鲜血淋漓。
恰恰是这种不落于媚俗的风情,落在了那精致完美的容颜上,染出一片勾人的风韵,说不出的动人。
而此刻的她并未抬头看他,也没有注意到,刚一进来时,沈纪垣看到她时,那为之失神了一瞬的神情,
“有什么事情吗?”
伊瑜颜望着手中的账本,头也不抬地问,
她的声音将沈纪垣骤然唤醒,沈纪垣略微有几分不太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没什么大事,”
以前和言晚共处一室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忽然觉得平白生出了几分古怪的感觉。
此时的沈纪垣尚未觉察出什么,而他的潜意识,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言晚从妹妹的身份抽离了出来,放在了异性的位置上。
“你以前那个镯子不是不见了吗?我给你买了一个新的镯子。”
沈纪垣的声音低沉好听,轻轻地将盒子递了过去。
男人握在了盒子的手指骨节分明,好似质地上乘的冷玉,泛着瓷白的光。
可是好几秒过去了,对方却迟迟没有接过的意思,
沈纪垣慢慢地蹙起了眉头,
毫无征兆的,伊瑜颜忽然很清晰地笑了两声,
在沈纪垣投过来的目光里,她不紧不慢地举起了手,展示一般地,朝他轻轻地晃了晃,
那截干净雪白的皓腕上戴着的银饰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了清脆动听的声音。
她的模样生得好看,就连手腕,也是纤细精致的,
最边上微微突出了一小块儿,和花骨朵似地,带着这样的精巧银饰,更显得脱俗。
握着首饰盒的指尖疏散收紧,短短几秒,很快地便松开了,
还来不及抓住脑海里闪过的情绪是什么,
沈纪垣的视线在那对银镯上转了一圈,他微微眯起眼,嗓音里带着点儿说不明的情绪
“宁欲送的?”
这几天言晚的手上还是空荡荡的,唯独今天见了宁欲之后,手腕上就多出了那么一个镯子。
这让人不联想到宁欲,都难。
他原以为言晚与宁欲发生了那样的矛盾,两个人应该差不多就断了关系,
没想到言晚还将宁欲送的镯子戴在了手上。
伊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