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沈纪垣的声音很平静，那双黑如墨漆的眼眸里没有鄙夷、没有嫌弃，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林笙笙再三确保在沈纪垣的脸上没有看出其他诸如看不起一类的表情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又重新变得活泼了起来，
“沈少，您给小姐挑好镯子了吗？”
沈纪垣没说话，只是幅度很轻地摇了摇头，
他对女子的这些饰物不是很了解，一路挑过来，看得他眼睛都疼了，也没挑出个所以然。
当初送给言晚的那个镯子，不是什么好成色的，只是最普通不过的镯子，
是那个刚来言家的他，在能力范围内的，能给她买上的，最好的东西了。
他以为像言晚这样的大小姐，什么名贵的珠宝首饰没见过，
那个镯子，必然会被她束之高阁，从此忘在了脑后，
却不想，这么一个拿不出手的镯子，被她一直戴在了手上，一戴就是这么多年。
如今权势和地位都有了，什么都不缺了，
她喜欢的东西，可以眼也不眨地买给她了。
站在这里，却依旧窘迫的和当初那个身无分文的少年一般，
当初是什么都买不起，现在却是不知道该买什么好了。
沈纪垣回忆起过往，
而在林笙笙看来，是他不知道为小姐挑选什么，而苦恼，
林笙笙一下子就笑开了，
“您不知道为小姐挑什么吗？”
沈纪垣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林笙笙机灵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发挥，她立刻道：
“那我帮您去看看吧？虽然我的眼光比不上您，但是我是女子，对这些的了解好歹比您多一些。”
说到这里，林笙笙特意拍了拍胸脯，很是古灵精怪的模样。
事实上，沈纪垣带她来的目的，也正是为了这个。
离开的时候，她最后再看了那个翡翠手镯一眼，目光里带了恋恋不舍。
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又会带到了谁的手上。
她以为沈纪垣没注意到自己这一点儿小动静，事实上却是沈纪垣顺着林笙笙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么喜欢那个镯子么。
林笙笙的话很多，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像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围绕的，都是同一个主人公，
“这里的首饰真的太多了，看得我眼睛都花了，真不知道该给小姐挑什么合适。”
“小姐那么漂亮，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一定要给小姐姐选一个顶顶上乘的镯子，才能配得上她的身份！”
……
沈纪垣不爱说话，林笙笙八九句话下来，也不见得他回上一句，
就算偶尔回，也是极为冷淡地几个字，别的，就再也没有了。
换做其他人这么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他早就叫她住嘴了，
如今一直忍耐着，
沈纪垣清棱棱的目光瞥了一眼旁边的林笙笙，
大抵是看在她今日帮了忙的缘故。
“我见平日里小姐穿着素雅，她许是更喜欢一些温柔……”
林笙笙的话音戛然而止，顷刻之间，眼睛亮了起来，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被一对镯子吸引到了，
不同的是，林笙笙看到的，是一枚
而沈纪垣的目光，却落在了它旁边那个……
“这个！”
林笙笙兴奋地指着那个镯子，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
“很合适小姐！”
那是一个景泰蓝的镯子，很是通透，没有一点儿杂质，像是一朵朵不争不抢的玉兰花，静静地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的确是适合温婉优雅的言晚，在所有人认识言晚的人看来，
可是，沈纪垣不知为何，却想到了那日噙着笑，眉眼之间，满是慵懒随意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