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和墨泽的叶嘉禾有过一面之缘。”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叶嘉禾还是一个小萝卜头,
穆沉也只是个半大的少年,叶嘉禾随沈洛止前来聆音参加聆音大会,
黑沉沉的夜,像是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添了几分凉意,夜雾袭来,沿着朦胧的月光下,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已至子时,不闻虫鸣,不见人迹,只有时不时草丛里传来的稀疏声,才勉强添了几分生的气息。
半大少年一瘸一拐在月色下慢慢地走着,苍白的唇紧抿着,一双清澈的眸子有着不符合年纪的冷漠,
小脸布满了伤痕,透过漂亮的眉眼,依稀能够辨认出那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少年。
这已经是他这个月不知道打过的多少回架了,
没有大人庇佑的小孩子总是要受尽欺凌的,他长得瘦弱,又不爱说话,族里那些调皮的小孩总以欺负他为乐趣,
他们围着他,朝他吐口水,扔石头,大笑着骂他野种,
小孩子的恶毒的话语总是借着天真的名义被大人们轻而易举的原谅,
他们假惺惺的,看着倒在地上,浑身是伤的他,眼底带着虚伪至极的怜悯,
“不过玩闹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从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没有人会站在他那一边,
他只有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像条被逼到了绝境的疯狗,不要命一样地同他们去争、去抢,去打,
直到他们感到害怕了,自然就不敢了,收敛了下来。
满身是伤的小少年步伐慢了下来,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寂静的黑暗中,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多了一道属于其他人的声音,
“呜……呜……呜”
是……
孩子的哭声
安静的夜里,委屈地抽咽声显得格外的清晰幽怨,在薄薄暗夜里,多了几分渗人的味道,
小少年警惕地目光落在了前方的古木后,那里,有一小片白色的衣角露了出来,
他停下了脚步,树立起了防备的姿态,呵斥道,
“滚出来。”
这一声刚刚落下,哭声立刻消失了,一只嫩白嫩白的小手伸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拎衣角缩了回去,
对方显然没有出来的意愿,悄无声息地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小少年眸中的冷意又重了几分,
“再不出来就休怪我动手了!”
衣料的摩擦声响起,随着慌乱地步伐,只见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抖着身体,走了出来,脆生生地嗓音里带着哭腔,
“小哥哥别……别打我……呜呜呜我是……好人……”
哥哥?
听到这个词的小少年恍惚了一瞬间,
他们总是叫他小杂种,没有人要的小野种,从来没有人这样亲密地称呼过他,
好像被人这样唤着,他就真的不是没有人要的,孤零零的一个人似的,
小少年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原本冷硬声音霎那间软了下来,
“我不打你。”
隔着少女的指缝,与那双圆溜溜的、葡萄似的大眼睛对视上,
少年皱眉,
“你挡着脸做什么?”
提到这个,小姑娘重重吸了一下鼻子,难过地低下了头,
“他们……都说我长得丑,让我不要吓着别人。”
小少年眼里闪过一丝戾气,那群废物欺负他就算了,怎么连一个小姑娘都要欺负?
“你把手挪开,我看看。”
小姑娘没挪,反而把脸捂得更紧了,
“不,呜呜呜哥哥你真的会被我吓到的。”
小少年耐着性子,
“不会的,拿下来。”
少年的声音不算温和,但是奇异般的给了她一种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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